“他已经走了。”
张无极对女孩说道：“如你所愿，他终于放下你，不再流连人间，投胎去了。”
女孩听罢，一言不发。
她摸出笔，在一个本子上写道：“你在吗？”
良久，圆珠笔没有任何的动静，本子上也没浮现出任何的字迹。
这一次，没有出现“我在”。
女孩取下无名指的钻戒，收了起来，对张无极道：“大师，谢谢您，酬金我会转帐给你。”
清明节的第二天。
她在本子上问：“你在吗？”
久久没有回应后，她确定男友不在。
于是，她独身一人出门，找到了知晓鬼事的张无极。
张无极说，鬼没有轮回。做鬼超过五年，就不能再选择投胎做人。
张无极又说，鬼虽不会死，却会灰飞烟灭。鬼到了七、八十的年龄，就会消失，这世上再没有这个鬼，天上、人间、阴间都没有，每个角落都没有。
那天，她对他说：“我的男朋友，我很喜欢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是最后的告白，也是提前的告别。
“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呢？”
她轻翻日记本，纸张一页页地掠过，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像一条条小蛇。
最后，停留在他第一次写的那页。
她抚摸着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你好。
她笑了，但眼泪却顺着脸颊滑下：“这么丑的字，除了你还有谁？”
直到这一刻，路小川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