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昨夜问及顾明月的事,他却不愿多说,原来是他早已不与她叶嫤商量便将顾明月身上的毒解了!
心口也抑制不住漫出几许微痛来,总觉得一切之事仿佛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与控制!顾明月身上的毒,可是她叶嫤冒着性命之忧才种下,而今平乐王竟说解就解,不曾提前与她商量半分?
倘若他当真为了得到解药而吊住顾明月性命,只要他主动开口商量,她叶嫤也会识大体的不会太过为难,只可惜,他连提都未提。
“皇后这次中毒,子玉不仅悉心照顾,连汤药都是亲自喂的,且待我义父为皇后解毒完毕,子玉竟让皇后搬进了他的寝宫,有意要与皇后朝夕相对!”
仅片刻,柳楚楚再度回话,语气充满嫉妒与悲愤。
这话再度卷入耳里,叶嫤挑了眼角,面色,也越发变得清冷淡漠。
待得半晌,她才稍稍回神过来,目光朝柳楚楚落去,淡道:“皇上恩宠皇后,本在情理之中。”
柳楚楚顿时忍不住恼道:“这算哪门子情理之中,即便是皇后,也不能如此霸占子玉的宠!”
叶嫤落在柳楚楚面上的目光一深,未再言话,仅在软椅坐着沉默一会儿,才缓缓起身,淡定的踏步离去。
只是待足下刚踏出屋门,柳楚楚急着追上来,紧着嗓子问:“叶嫤,你可有法子再害皇后一回?皇后如此强势,且又得子玉百般在意,皇后若不除,我们永远都无入宫伴驾的机会。”
叶嫤勾唇冷笑,回头朝柳楚楚望来,“谁说本妃要入宫伴驾?”
柳楚楚一愣,没料到叶嫤这话竟是如此的淡定与决绝,仿佛当真从未存过入宫伴驾的心思。
叶嫤再度扫她一眼,面露几许冷讽,不再耽搁,踏步离去。
直至叶嫤走远,柳神医才叹息一声,忍不住劝,“帝王之心,让人难以捉摸,前几日帝王才夜夜留宿皇贵妃屋中,百般恩宠,如今便又对宫中皇后悉心照顾。楚楚,这些都是义父亲眼所见,帝王啊,都是无情善变之人,连皇贵妃这般深沉之人都捆不住帝王的心,你便莫要再去趟那滩浑水了,随义父回汴京吧,可好?”
柳楚楚满目起伏,面色陡然苍凉不止,整个人也呆立在原地,道不出话来。
情之一字,如何能轻易割舍呢?此际早已情根深种,若要及时抽.身,谈何容易?
天气仍是闷热难耐,蝉虫大鸣,奈何待黄昏之际,天空却突然阴云密布,烈风骤袭,竟颇有几分山风雨来的征兆。
叶嫤正倚窗而坐,目光幽幽的朝外凝去,兀自失神。
则待天色全然暗下,府中各处点上灯火之际,倾盆大雨才猛的落下。
雨水磅礴,狂风大袭,四下之中,皆是一片诡异猛烈的颤动声,让人心中彻底揪起,难以平静。
叶嫤终是合了窗子,静坐在软榻饮茶。
她在等,等平乐王来,也不是要等他的一句解释,只是,莫名的想等他一句迟来的坦白与告知。
只可惜,一宿过去,蜡烛燃尽,风雨肆虐一夜,平乐王却终究未能现身。
心中颇有几许失望,面色也越发沉下。静坐了一宿,身子骨倒是僵硬得紧,额头也略是发胀,叶嫤深吸一口气,待强行按捺心神的将所有思绪压下,正要起身上榻歇息,不料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皇贵妃,顾太傅在府外求见。”
顾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