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钥对众人点点头,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随手指了指石壁巨树的下方,“看到了么,糜烂的千年树下,那一片小草就是我们的信仰,也是我们一直守护的东西。”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和村长他们都…”
千年钥制止了千年冕的问话,指引着众人从根须处的小门走向更深处。
那里是一间圆形的宽敞房间,靠着墙壁的一圈分布着四十几个石椅。在千年钥的示意下,所有人都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千年钥,圣草村的村长在哪里?”有人问到。
千年冕指了指地上已经干涸并沁进石板的血迹。
“千年钥,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收到了你的消息,你说的那些简直荒唐!”千年冕身旁,一个枯瘦的老妇声音阴森的质问道。
千年钥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向老妇,“如果你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又怎会因为的几句话就千里迢迢赶到千年神庙?”
老妇人死死的盯着千年钥,不过片刻后,千年冕就听到了老妇凄厉的哭声,那尖锐的悲泣如冰冷的利刃划过皮肉般让人痛苦,不过千年冕却被更大的不安所笼罩,因为他看见四周的人全都流露出了悲伤和绝望的表情,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
远处,一个满脸褶皱与黑斑的老者抬起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在石板上,眼神凌厉的盯着千年钥,完全不似应有年纪老者的浑浊,“没办法阻止了吗?”
千年钥摇了摇头,“村长的牺牲之前,把一切都做到了最好,但…”
“父亲!”千年冕再也忍不住了,即使面对身边的一群大人物,却终于还是大声的喊了出声,“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千年钥无神的抬起头,看向神庙的石顶,那里本该光滑精致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裂痕逐渐开始扩大,就像一个会生长的黑色蜘蛛网,迅速布满了整座神庙。神庙开始坍塌了,一块巨石在千年冕头顶砸下,不过却好像虚幻的影子一样穿透了他的身体而过。
神庙完全的毁掉了,完好的只有围成一个圆形的数十张石椅。千年冕看向天空,那里不再是清澈的碧蓝,而是如同被火焰灼烧过,被鲜血涂抹过的诡异殷虹。
四下望去,周围已经不再是祥和的天蛮山,而是一片让人心悸的千里赤地,空气中飘散着血液的腥味和绝望的味道。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后山口喷涌着漆黑的浓烟,粘稠的岩浆在缓慢的流淌,但是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里已经没有良田和美景,只有不知道为何变得有些粘稠的红色土壤。
“我们败了。”千年钥的声音传来,千年冕麻木的看向父亲,却被眼前的一切惊的问不出一个字。
“还记得七年前的那件事么?”千年钥问道。
“七年前…”千年冕强迫自己开始回忆,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圣草出,盗贼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