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见素为何偏偏选择吉温为突破口,他认为这可以起到一石四鸟的作用。
其一,交好哥舒翰。
其二,剪除安禄山的羽翼。
其三,彻底打击李林甫的残余势力。
其四,介入河东藩镇的人事任命。
天宝十载,在安禄山刚刚担任河东节度使的时候,他便奏请吉温为河东节度副使,知留后事,并任命张通儒为留后判官,几乎把河东藩镇的政事全权委托给他们两人。
由于吉温出自酷吏而非行伍,所以他在河东藩镇不得军心,逼得安禄山只能把高秀岩请来担任河东节度留后。
安禄山兼任河东节度使仅仅只有三年而已,大本营又是在河北道范阳郡,因此他在河东军中根基尚浅。
韦见素有意绕过安禄山控制住河东军,从军队中搜集有关于他的罪证。
杨国忠顿时觉得此计可行,可他没有选择立刻动手,而是准备借着吉温把安禄山的党羽一网打尽。
安禄山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疾驰出关以后改走水路,乘船沿着黄河东下,命令纤夫十里换一班片刻不息,昼夜兼程,所过郡县概不停留,日行三四百里,以最快速度跑回范阳郡。
本来姜天骄比安禄山提前离开,可他带着家人以及金银细软,日行速度只有三十里,自然就没那么快回到北平郡。
姜天骄同样乘船沿着黄河东下,他站在船艏上陷入深深思考,不由自主对未来产生极度悲观。
直到这时,安璇玑总算反应过来,她面色复杂朝着姜天骄问道:“夫君,您真没事瞒着我吗?坊间传闻父亲有谋反之心,您跟我说这是不是真的?”
“娘子,事已至此于事无补。”
姜天骄面无表情说道:“岳父大人已经回不了头,而我同样也是脱不了关系。”
安璇玑螓首微低睫毛轻颤,她转而抱住姜天骄的身体,泪流满面低声哭泣道:“夫君,都是我连累了您。若不是您娶我为妻,那您也不会受到牵连。”
“娘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姜天骄伸手搂抱着安璇玑的娇躯,他内心难受安慰道:“我这辈子最不后悔就是娶你为妻,纵使上刀山下火海,那我也是不怨不悔。”
“夫君……对不起……”
安璇玑满脸自责泣不成声。
她深知姜天骄本来是有大好前途,奈何他娶了自己为妻。
可要是姜天骄不娶安璇玑为妻,那他这辈子也走不到这么高的地位,安禄山也不会如此抬举他。
看着安璇玑泪眼婆娑哭成这样,姜天骄只能紧紧搂抱着她。
安璇玑抬起螓首注视着姜天骄,两条雪白滑腻的莲藕玉臂紧紧抱住他,她瞳孔略微失神低声说道:“夫君……若我死了……那您兴许就不会受到牵连了吧……”
姜天骄听闻这话脸色大变,他不敢刺激到安璇玑的情绪,只能耐心安慰道:“娘子,你千万不能有这寻死念头,难道你忘记自己是有丈夫和儿子的吗?”
安璇玑对于未来充满惶恐和绝望,她觉得在太平盛世起兵造反那是必败无疑,尤其是第一个举旗造反的人更会遭到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