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午休。
言晚昨晚来了例假,她一直体寒,所以痛经有些厉害,特别是第一天。
本来中午言晚都是和关月一起去食堂吃饭的。
但她实在没有力气,一张小脸疼得惨白。
关月看着也心疼,于是就自己去食堂,顺便帮言晚把饭买回来。
午休时间,整个教室里空无一人,言晚一个人趴在桌上,闭着眼休息。
小腹的痛感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她的身体也随着这样的阵痛不断蜷缩又舒展。
十月底的天,早上下了一场雨,空气里还残留着湿漉漉的味道,冷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校服外套被风吹地鼓起,凉气丝丝缕缕地钻进身体里,叫人更加难以忍耐。
言晚闭着眼,陡然听见教室后面有脚步声。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教室里还有人,言晚听见他轻呼一声,“靠!怎么在教室!”
听声音,是沈琦。
本以为沈琦只是回来拿东西,言晚并没有想去在意,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居然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刚想睁眼起身,一只手悄悄伸进她的桌肚。
所以言晚一睁眼就看见男孩的手偷偷摸摸地往她小腹前面伸去。
下意识地惊呼一声。
“啊!”
言晚反应很大地弹开身体。
沈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也被她的反应吓得伸手狠狠一推。
“我靠!”
言晚整个人被沈琦推地往后一个踉跄。
耳边的助听器直接从耳垂下方划落。
刺耳的电流声过后,言晚的世界陷入成片的寂静。
几乎是本能,她立刻弯腰去地上找助听器。
沈琦似乎在说什么,因为他在没得到回应以后还在拽她的胳膊。
贺厌从后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前桌的姑娘整个人慌乱地趴在地上寻找什么,沈琦一个人对牛弹琴,面容苦恼。
“不是,你说话啊!”
“你在找什么啊?”
“不是,你别哭啊!我不知道你醒着,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天,祖宗啊……”
沈琦还要伸手去拉完全没有反应的小姑娘,贺厌却在听见他那句“你别哭啊”的时候忍不住皱眉出了声。
“你在做什么?”
沈琦闻声回头,在看清来人后,一下看到救星似的,忙走过去挠着头道:“你可算来了厌哥,这姑娘什么情况啊?我承认偷偷翻她桌肚还吓到她,是我不对,但是她现在一个劲儿哭着找东西,我也不知道她丢了什么,我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半天了,她也不理我。”
贺厌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他扫了眼过去,语气不悦,“你翻她课桌做什么?”
沈琦一副莫大冤枉得模样,“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拿她的卷子?”
“我什么时候让你拿她卷子了?”
沈琦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您说卷子你还没看到吗?”
贺厌直接被他气笑了。
懒得跟他攀扯,他几步走过去,出声。
“言晚?丢什么了?”
小姑娘没反应,躬着身子只留一个后脑勺,也能看得出慌乱无措的样子。
贺厌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他又出声,难得的耐心。
“言晚?”
还是没反应,贺厌耐心告罄,正想伸手去拽小姑娘起来,门口关月拎着午饭进来。
一看到言晚的样子,她疾跑过来,将饭放在桌上,问,“怎么了,言晚?”
言晚没有任何听见的意思,关月心中一沉,面色冷下来,她蹲下身拉着言晚的胳膊,让她面向自己。
一段略显生涩的手语。
“助听器呢?”
言晚的眼眶泛红,几滴泪克制的挂在下眼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