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不可能随便买一只铂金包,除非你是邢嘉禾。”
......
她经常能在她们的对话听到自己的名字。
但你以为他们如表面这么肤浅草包就太傻了,家里请的私教比一年学费还贵,艺术文化礼仪一个不落,没预录offer也有推荐信,智商有限的,家里早安排好了一条罗马大道,实在不行,服从家族联姻靠吃基金分红也能衣食无忧。
中午邢嘉禾和邢淼坐在休息室聊天,国际班的瑞西过来加入了她们,她托着脸,“上次开放日我去乾元山庄了,看到你弟弟穿那套白色辅祭的衣服在雨里奔跑,真漂亮啊,我特想亲自把那条红带子扯下来。”
“老天鹅!”邢淼不可置信尖叫。
邢嘉禾呛得把嘴里吸管吐出来,“呃,瑞西你喜欢嘉树?”
瑞西注视她的脸,感慨道:“因为他太帅了嘛!就算他戴着眼镜,我看着你就能想象他有多好看。我好想和他约会啊。”
瑞西身上有种热情与活力,但邢嘉禾无法想象她和嘉树并肩而立的画面,更别说约会了。她扣了下杯子,“可我感觉你们没什么共同点。”
“这什么意思?”瑞西受伤地抚胸口。
“呃,就是……嘉树和任何人都没什么共同点。”邢嘉禾安慰着她,“他和别的男生不一样,你别看他温柔,但他其实不太......愿意对人敞开心扉。就连我有时候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邢淼赞同地点点头,“闷骚货是这样的。”
邢嘉禾瞪她一眼,“他哪里骚了?”
“马克定食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露西好奇抢问。
邢嘉禾耸肩,“韩国快餐食品呗,能是什么意思。”
邢淼看着她单纯模样,“算了,反正邢嘉树是个闷骚货。”
邢嘉禾使劲挠她痒痒,瑞西叹了口气,“嘉禾啊,你和弟弟性格差别真大。你知道吗,我听说他们班的老师建议他去学校心理咨询室呢。昨天我去医务室开痛经药碰到他了,他脸色白的和纸一样,手里好像还拿了阿普唑仑。”
“阿普唑仑?”邢嘉禾拧眉,“那是什么药?”
“抗焦虑的,我看我妈妈吃过。”瑞西玩弄着头发,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主动结束这个话题,“听说明天是你们乾元山庄的开放日,我想去玩,你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吗?”
邢嘉禾托着下巴,看着瑞西脸上的小雀斑,是可爱的,但......她无法解释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
“嘉禾~”
面对瑞西祈求的目光,邢嘉禾答应了,“好。你明天来乾元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你怎么介绍啊?上次开放日发生那样的事。”邢淼说:“我打赌,顾问肯定不会让你出门。”
然而晚上邢疏桐破天荒地早到家,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并表示明日亲自带她去参加圣周五。
邢嘉禾眼睛发亮,“真的吗?”
三人组也一脸期待,那意味着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去玩了。
“嗯。”邢疏桐语气冷静而坚定,“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发生意外了。”
“你妈妈从香港赶回来就怕你再出什么事。”马克摸摸邢嘉禾的头,“她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甜心。”
“母亲。”一直沉默用餐的邢嘉树突然开口,紧紧握住刀叉,骨节从手套薄薄的面料突出,“我觉得开放日阿姐呆主楼比较安全,况且圣周五人很多——”
邢嘉禾气得抓起餐布往他身上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嘉禾。”母亲警告道。
“对不起,嘉树。”
嘴上道歉,邢嘉禾在桌底悄悄踩弟弟鞋面。
他置若罔闻,稍显凌乱的黑发与苍白的脸色对比鲜明,执着地说:“母亲,圣周五是耶稣受难日,最庄严的礼仪之一,非信徒只会破坏礼仪的神圣。”
鲁杰罗哼了声,低声嘟囔了些什么,听不清楚。邢璟深摇头,将叉子上的烤豆送进嘴里。邢淼朝邢嘉禾做了个鬼脸。
邢君言不在,这张桌子上只有邢嘉树一个信徒,没人注意他咬紧了牙关,眼里异乎寻常的暴躁,有什么扭曲的东西正在像白热一样散发。
“你平日总说主爱世人。”邢疏桐淡淡地说:“我们不算在里面吗?”
“圣周五的核心是牺牲,不是普世的慰藉仪式,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让叔公单独安排交谈。”
邢嘉树的固执与对邢疏桐的近乎强硬的态度让餐桌所有人陷入震惊的沉默,而他仿佛跃入一种激进状态,如象牙雕刻般的隆鼻,让他的侧脸线条华冷而严肃。
但更让邢嘉禾惊诧的是,她第一次在嘉树身上领略到尖锐甚至攻击性的气场。
矛盾的是,他的肢体语言非常紧张焦虑,她感觉他手里的银刀都快扭曲了。
而邢疏桐周遭的气场明显也变了,压迫感让父亲都紧张了起来,“你在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