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依扎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还行,退役后开了家健身房,现在当教练,脾气比当年好多了。”
“哦……”齐默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咖啡厅的背景音乐换了一首钢琴曲,轻柔的旋律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你找我,是想说什么?”热依扎终于直接问道。
齐默的手指顿了一下。
“就是觉得,当年的事,该有个正式的结束。”他低声说,“我们连分手都没说清楚。”
热依扎盯着咖啡杯,半晌才开口:“我以为我哥那一顿打,已经算很明确的'分手信'了。”
齐默苦笑:“那不算。”
“那什么算?”她抬眼看他,“非要你亲口说'我们分手吧'才行?”
“额…。”
………
热依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行,那现在补上。齐默,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插进齐默的胸口。
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听到这句话还是会疼。
“嗯?”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又是一阵沉默。
热依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突然问:“你后来拍的那部《那个男人来自地球》,为什么只有一个女角色?”
齐默一怔,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
“因为有些故事,不适合圆满结局。”他轻声说。
热依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还是这么矫情。”
齐默也笑了:“你倒是比以前直接。”
气氛终于松动了一些。
“你现在怎么样?”热依扎问,“听说你公司开业那天,半个娱乐圈都去了。”
“还行,就是忙。“齐默耸耸肩,“你呢?有在演戏吗?”
“在北电当助教老师,”她笑了笑,“带表演系高职班,就是你当年最看不起的那个教室。”
齐默有些惊讶:“我什么时候看不起高职班了?”
“军训聚餐那天,你说'高职班的学生连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谁都不知道'。”
齐默语塞,“我那是,喝多了乱说的。”
热依扎轻笑一声,没再追究。
两人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既不像老友重逢,也不像旧情人叙旧。
更像是两个曾经很熟悉的人,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彼此的边界。
“当年......”齐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后来为什么没联系我?”
热依扎的手指轻轻敲着杯沿:“我哥没收了我手机,把我关在家里一个月。等放出来时,听说你已经回家了,后来你又去美国交流了。”
“......因为我?”
“因为你,也因为他自己。”
她叹了口气,“他那时候刚退役,脾气暴躁,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配不上我。”
齐默苦笑:“他倒是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