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贵人,你可要确定了,你是亲眼看着华妃娘娘喝下去的。”
“亲眼所见,做不了假。”芳贵人拿出碗,“可华妃根本没事,公公,你不会是耍我吧。”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太监也十分纳闷。
翊坤宫那边的人并未传来消息,也就说明翊坤宫此刻安然无恙。
难不成当真是这药出了问题,里面没有放红花?
太监朝着暗中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芳贵人见这阉人挤眉弄眼的,脸上嫌恶越发明显。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后脑勺传来一阵重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动静小点,别让人发现了。”
“是,李公公。”
“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是奉皇上的旨意做事,可千万要小心些。”
“你是说,她亲眼见到华妃喝下去,可却无事发生?”
“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
反正事是办妥了,至于结果如何,就不关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事!
“退下吧。”
“嘛。”
华妃这一胎,果真蹊跷。
就见此刻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面上露出一抹深深的愤怒。华妃这一胎,到底是怎么回事,竟如此命硬!
皇上手上把玩着佛珠,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年端妃喝下半碗红花差点丧命,更因此终生不会有孕。这次派人放的红花虽没有半碗,但也是能让华妃因此小产。
可华妃却安然无恙。
皇上脸色微沉,从位子上起身。
“去寿康宫看看皇额娘。”
“嘛。”
年羹尧现在对他还算忠心,可人心是最无法揣测的东西,若是华妃的孩子出生,未来的事情,就是他这个皇帝也无法预测的。
就像当初皇阿玛疼爱二哥,器重二哥,可最后的赢家,不还是他吗?
“皇帝,你今儿这么晚过来,可是没翻牌子?”
“最近政务繁忙,西北那边有人传话,说是出了意外,儿子无心进后宫。”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看你是在忧心年家吧。”
皇上顿住,拿起面前的茶水,细细品尝了一口。
茶香四溢。
“你忧心年家是正常的,毕竟自古以来恃宠而骄的大臣数不胜数,可现如今你刚登基不久,年羹尧还有大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年家。”太后缓缓道,“华妃腹中的胎儿,实在有些蹊跷。”
“哀家在安胎药里动了手脚,派去的人亲眼瞧着华妃喝下,可太医院的太医还是回话禀明了哀家,华妃腹中胎儿脉象稳固。”
“儿子的欢宜香里掺杂了西北的马麝,华妃日日在用,可这孩……”
太后一脸凝重,“按照华妃的性子,应是察觉不出此事,对了,芳贵人的事办妥了吗?”
“办妥了,可……”
太后了然:“如今新人进宫,华妃有孕,哀家听说前几日华妃罚了夏常在几人,不过只是抄写女戒,这是小事。哀家和你能做的也都做了,那华妃这一胎,或许就是天命所为。你若是实在心烦,就去问问佛祖,清静清静。”
连麝香都害不死这胎,可想而知华妃腹中龙种有多命硬。太后信佛,那就寻求一下佛祖的意见。“皇额娘此言有理。”皇上点头。
“皇帝啊,欣常在几人小产,除了华妃后宫中无人怀有身孕。你如今要做的是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为将来做打算。”太后劝道。
皇上从位子上起身:“儿子谨听皇额娘教诲。”
“现在时候不早了,哀家已经通知敬事房的人在养心殿外守着了,这后宫啊,该去还是要去。”“皇额娘说的是。”
外头明月高悬,月光铺撒在地面上。这漆黑的小道啊,他也曾和心爱的女子走过。
可如今,物是人非,纯元终是丢下他,走了!
养心殿就在不远处,皇上迈过门槛,殿外,敬事房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