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来到刘县尉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刘,念在同僚多年劝你几句,千万不要心存侥幸啊,千万别想着使钱找关系啊,千万不要想着拖到上面来人啊……”
刘县尉:ヽ( ̄▽ ̄)?
武松叔侄俩相互对视一眼:好嚣张啊,暗示的这么明显。
再看阳谷知县的脸色,从宋主簿出门前就铁青一片,良久之后长叹一声,挥挥手让武松做事去了。
…………
从大牢出来后,武松便有些心不在焉,走了一会后,突然停住脚步。
“大侄子,相公又怂了,这仇就只能这般算了?”
林克想了想:“那个宋主簿上面有关系?”
“听人讲过,他在东平府里似是有个远亲,每年都要送些金银过去。”
林克哦了一声,又问道:“二叔你怎么想的?”
只见武松摘下头上戴着的公人帽,猛地掼在地上,看也不再看一眼。
“我自小顽劣,成人后又惹是生非,如今本欲做个良人,不求大富大贵,但愿奉养兄嫂,一家人安居乐业,便无他求!”
“可恶人雇凶害我家人,上官设计要杀我,便是那重我亲我的知县相公,事到临头也欲负我……我明事理,敬天地,忠朝廷,做错任何事了吗?”
“没有!是这狗日的世道容不得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元凶脱罪无事,再报复我的家人!”
“呛啷”
武松拔出长刀:“如今只有这刀才能解决后患!”
林克看着他:“二叔可想明白了?”
“绝不后悔!”
“那就好。”林克笑嘻嘻地捡起地上的帽子,重新给武松戴上,“二叔啊,官身还是很有用的,咱可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至于报仇绝后患嘛,我刚才就想好了。”林克伸着头凑到武松耳边,“如此这般……”
…………
夜已深,县衙大牢里,刘县尉翻来覆去睡不着。
青石地面又冷又硬,哪怕上面铺着稻草也无济于事,更不要说那股子夹杂着腐朽和恶臭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恶心得他险些把早上的吃食都吐出来。
下午的时候宋主簿来看过,与刘县尉谈了好大一会,得了允诺后他心里便更踏实了。
且暂待几日,等我出去了再收拾那武松。
如此想着,刘县尉不觉肚里酒虫叫唤的厉害,一骨碌爬起来,拍着牢门扯嗓子叫道:“有人没?都死哪儿去了?”
不多时,便有两个看守兵士赶了过来。
“县尉有何事?”
“本尉要喝酒,你们去狮子桥打些上好的来,再配几个小菜,所需钱财等出去后一并算你。”
“小人晓得了。”兵士笑嘻嘻回应道,“怎敢要县尉的钱?”
刘县尉满意地点头,忽然又问道:“怎的觉着有些面生,日间看守不是你二人吧?”
其中一个兵士答道:“小的们是主簿特意安排进来的,就是防止县尉出什么意外。”
“行了你们去吧。”
刘县尉嘀嘀咕咕:“这老宋就是太小心,在衙门里谁还敢杀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