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正直的人,林克不允许自己放任昏迷的乔道清不管,这是他良心的体现。
当然主要是因为对方在卤煮摊位上吐血三升,这一幕被许多路人看到。
人言可畏,不把这货救醒,自家的生意以后还咋做了?
于是他拜托旁边卖米酒的小贩暂时照看着摊位,自己则扛起乔道清大步往医馆方向走去。
隔壁街有一间小医馆,不多时林克便已到了此处,匆匆与坐馆的大夫说明事情经过。
大夫示意他将人放下,又是拿脉又是翻眼皮,诊治了一番后,方才抬头道:“小哥方才说,这位道长服用过随身携带的丹药?”
林克点头。
“怪不得,道长虽呕了血导致昏厥,但此刻脉象有趋于平稳的趋势,想必与那丹药有关。”大夫捻着胡须道。
听大夫如此讲,林克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他何时能醒?”
大夫摇摇头:“不好讲,也许今日,也许明日,最多不会超过五日。”
“要是五天后没醒呢?”
“就饿死了。”
林克勃然大怒:“你不会给他扎针用药?”
别看这大夫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脾气却也火爆的很,顿时吹胡子瞪起眼。
“做道士的一个个都彪得很,炼丹药时连水银都敢往里面加,天知道用了以后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效果。”
“老夫学的是医术又不是道术,万一开的方子跟丹药起了冲突,这人不但没醒还当场死这儿,老夫的名声怎么办?”
林克:(Θ3Θ),你声音大你有理。
“好在这人现在身体状态稳定,只是一时半会未能恢复意识,你先把人带回去,两日后还没醒转再来找老夫拿药。”
林克道了一声晦气,眼下没有太好的办法,又不知道这陌生道人住哪里,只能扛着人先回家里。
…………
话说两头,昨日西门大官人去了自家药铺,问了一圈竟无人认识那俊美小哥,甚是失望,在家中整夜都心绪难平。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清早,趁着郓哥儿来送梨时便旁敲侧击的打听。
谁知这小子表现得滑不溜秋,插科打诨间愣是没透露一点信息。
西门庆自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却不免闷闷不乐,便一个人出了门,也不叫帮闲跟着,只在街上闲逛。
没巧不成活,阴差阳错间他来到了紫石街,正无精打采地走着,却不防被一个沉甸甸的事物砸在头上,要不是练过武,说不得脑袋当场就要开瓢。
本来西门庆就心情不爽,登时火冒三丈,怒目望去时,却是个生的艳丽的妇人。
好动人的姿色,西门庆不觉又酥了半边身子,撤下满脸怒气,变作笑吟吟的形状。
这妇人正是潘金莲,探着身子收拾晾晒在窗外的卤料,谁知一个不小心,手里的木盆掉了下去。
不偏不倚,直给西门大官人头上砸出个老大的包。
潘金莲慌忙道歉:“奴家一时失手,打疼了官人。”
这一幕被间壁的王婆瞧见,便调笑道:“谁叫大官人从这屋檐边过,打的正好。”
西门庆顺着这话赔笑道:“我不妨事,只恐娘子闪了手啊。”
潘金莲看对方没有怪罪的意思,也松了口气,身子缩了回去,唤武大郎出去捡回木盆。
而西门庆见到面目丑陋、个头还不及自己胸膛的武大郎,猜到此人与那妇人必是两口子,瞬间变得意兴阑珊,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