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就这么站在他旁边,大堂经理把眼神落在她身上,福至心灵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但到底还是拒绝了。
哪需要什么帮忙,她只是想简单的,亲手给他做个蛋糕。
大堂经理礼貌走了,说有需要再叫他,离开之前,还给了苏祈安一个眼神。
像在说没想到谭斯京身边会出现女人。
那一刻,苏祈安竟感受到了梦幻的感觉,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她站在谭斯京身边。
她暗暗掐手,在感觉到不是梦境的那一刻,死而无憾的心境萌生而出。
苏祈安会做蛋糕,和余一婕合租时她常常自学厨艺,不说特别好吃,最起码能收到夸奖。
大堂经理介绍过后厨里的东西摆放在哪儿,苏祈安记了位置,围了围裙,拿了鸡蛋,开始忙活起来。
偌大的厨房,冷白光线照着,苏祈安干脆利落的动作充斥满腔生活气息,衬得她愈发柔和温暖。
她回头看过谭斯京。
他靠在门前,双手环抱着,眉目清隽,就那么遥遥看着她。
那样懒散淡倦的谭斯京,居然在这儿站了好半天。
两个多小时后才到最后半程,谭斯京出去好一会,回来时他神色也沉了些,脱了外套放在厨房空椅上。
谭斯京在阳台接了个电话。
是谭仲言打来的,不依不饶说了一堆屁话,说公司拿了个项目,开了一场小宴会,让他露个脸。
谭斯京敛了眉眼,说话的声线冷了下来。
谭仲言却说他摆脸,没两句又吵了起来。
电话挂断时,夜色朦胧,身处高楼几乎听不到街道喧嚣声。
仅有的兴致全无,谭斯京摸了盒烟,正欲点火时,才发现打火机在他冲锋衣口袋里。
动作间无意回望,落地窗前映照出他晦暗眉眼。
以及,一道婀娜身影。
小姑娘捧着一个蛋糕,手臂上还挂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外套,快步朝他走来。
谭斯京咬着烟,就这么望着苏祈安朝他走来。
空气里充斥薄凉晚风,偏偏小姑娘走来时带着清新薰衣草香,清新扑到面上。
气味很淡,不熏人,闻起来流连忘返。
还带着那双春水眼,亮晶晶地望着谭斯京,被她这么一望,仿佛能勾了魂去。
苏祈安原本想给谭斯京看看她做的蛋糕,但望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后问了人,才得知他在阳台。
夜深风凉,苏祈安带着他的蛋糕和外套一同来了,远远便能瞧见他点烟缺了什么。
在女士面前抽烟多少有些不尊重,谭斯京长指抬起,趁着烟盒还未放回口袋,想把烟拿下。
哪知苏祈安放了蛋糕,想起方才无意碰到沉甸方块物。
不必多想,那一定是一枚打火机。
银白质地的打火机,轻薄,摸起来手感丝滑舒适。
“啪”的一声,渺小火光在漆黑夜里如灯盏般亮起。
苏祈安一手挡着风,一手举着打火机就这么支撑着火苗,燃了谭斯京嘴边的烟。
谭斯京瞧着苏祈安的动作,一时失了神。
等再回过神时,她从他的手里顺走烟盒取了支烟。
动作生涩地递到嘴边咬着,苏祈安贴近他,微转脸,烟星在眼前亮着。
凑近时谭斯京能明显看到苏祈安墨色眼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这样大胆。
一支烟点燃了另一支烟。
是她在用他的烟借火。
灰白烟雾在两人脸上缥缈升起,遮去这无边夜色。
分不清是谁吐的烟圈。
缱绻缠绵的烟雾下,苏祈安指尖攀上谭斯京的袖口,白嫩指尖夹走烟,仰着头问他:“谭斯京,把烟戒了吧。”
而谭斯京却继续吐了口烟圈,平静自若,嗓音沉缓:“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