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酒一直望着不远处打转的黑狗,过了会,她低头翻了翻篮子,找出来一块饼,撕成小块,试探地朝它丢过去。
黑狗肚子不小,但动作很敏捷,一下子跳开,嗷呜嗷呜地朝田酒低吠。
大黄跑过去,叼起来那块饼子,放到黑狗面前,身体趴下来用鼻子顶着往前推。
黑狗谨慎看着它的动作,终于低头嗅了嗅,一口吞下饼子。
“吃了!”
田酒惊喜,立马把手里的饼子全撕开,一块块地扔过去。
刚开始黑狗还要嗷呜几声,后来就一个劲地埋头吃,有时候田酒失了准头,饼子不小心砸在它屁股上,它头都不抬,接着啃饼。
大黄剩下的饭也不吃了,就围在它身边打转,帮它叼饼子。
田酒感慨:“它就算不是黄哥媳妇,肯定也是它的好朋友。”
嘉菉点头,又觉得奇怪,怎么大黄就没事呢?难道狗的肠胃比人要结实?
正想着,既明慢慢走回来了,俊美苍白的一张脸,瞧着可怜兮兮。
嘉菉猛然间想起来,那巴豆粉撒下去应该只落在饭菜表面,他自己那一碗搅拌锅,既明那一碗没搅过。
所以说既明吃了有巴豆粉的上半碗,剩下干净的半碗饭全倒给了大黄?
好荒谬,但好有道理。
没过一会,嘉菉又不行了。
过一会,他回来了。
没一会,既明又不行了。
过一会,既明回来了。
没一会,嘉菉又不行了。
……
一个下午,他俩轮流跑厕所,田酒看他们陀螺似的转个不停,纳闷极了。
三个人吃饭都在一块,只有他们俩拉肚子。
他们不会是背着她吃独食了。
吃什么了能拉成这样?
不过吃独食的话,拉也是活该。
田酒收回同情心,但还是在他们两股战战时,好心提醒了句。
“记得换地方拉,肥太猛烧苗。”
既明掩面:他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嘉菉庆幸:还好不是他一个人丢脸。
地里的苗:过年啦……
好不容易挨到夕阳西下,三人一狗下山回家。
田酒和大黄走在前面,步履沉稳,既明和嘉菉走在后面,拉长的影子摇摇晃晃。
她回头一看,他俩都脚步浮虚,尤其既明,走路都打飘。
田酒担忧道:“没事吧?茶叶给我背。”
嘉菉坚强地背着自己摘的茶叶,果断摇头:“没事!一个大男人背点茶叶还要人帮忙吗?”
旁边茶叶袋子已经递过去的既明:“……”
好啊,果然自己人捅刀子最狠。
田酒倒没什么异色,爽快接过既明的半兜子茶叶,直接倒进自己的布袋里,还安慰既明:“别听他的,身体弱也不是你的错嘛。”
既明:“哦。”
大黄眼皮耷拉着,围着嘉菉和既明,鼻子皱起来像是在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