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淌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绝望而不甘地死死盯着祭坛中央一一他不能死！
亲人的血仇未报，自己也还未讨会公道！
而且还有着关爱自己的师门，岂能殒命于此！
在他不屈的意志挣扎间，噬血珠的光芒也透出了一丝幽冷的寒意！
“尊使，炼魂大阵已准备就绪！”
黑袍人快步返回，语气敬畏。
一个复杂而邪异的血色法阵正缓缓亮起，阴冷的死灵渊怨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向法阵汇聚。“很好。”
银面具男子冰冷的声音在巨大的轰鸣和怨魂尖啸中依旧清晰，“开始吧。以此血炼之宝为引，聚死灵渊万千怨灵为祭，强行叩开这道封印！”
随着他一声令下，黑袍人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祭坛周围插着的幽绿阵旗猛地爆发出惨绿光芒，与祭坛本身的血色符文连成一片。整个炼魂大阵彻底激活！
嗡一！
悬浮在祭坛上空的噬魂棒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黑红光芒！
棒首的噬血珠如同贪婪的黑洞，疯狂地抽取着死灵渊中弥漫了万年的怨气与阴灵！
无数扭曲、哀嚎的怨魂虚影被强行从深渊各处拉扯而来，如同飞蛾扑火般投入噬血珠中，被那暴戾的黑红光芒吞噬、炼化！
“呃啊啊啊一！！！”
被血色锁链禁锢的张小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噬魂棒是他心血相连的本命法宝，此刻它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力量冲击，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他的神魂之上！
纵然噬魂棒有护主之意，他仍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无数怨魂撕咬，被炼魂大阵的力量反复碾压！七窍之中渗出鲜血，身体剧烈抽搐，意识在崩溃的边缘挣扎。
祭坛中央，随着无数怨魂的献祭和噬魂棒力量的灌注，一个由纯粹怨力与血色符文构成、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漩涡缓缓成型。
漩涡中心幽暗深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仿佛连接着某个不可名状之地！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从中隐隐透出，让周围的黑袍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快了…就快了…”
黑袍人声音颤抖，混合着激动与恐惧。
银面具男子负手而立，银色面具下的眼神冰冷而专注，死死盯着那逐渐成型的漩涡。
他腰间连接噬魂棒锁链的血色玉佩，光芒炽烈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噬血珠的光芒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眼，棒身的黑气却如同沸腾的墨汁，剧烈地反抗着炼化之力。一股源自上古的凶煞戾气开始不受控制地弥漫，眼看就要彻底爆发护主
吼！！！
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猛地从无情海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蕴含着无尽的暴怒与古老的威压，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魔神咆哮！
整个死灵渊都在剧烈震动，无数依附岩壁的怨灵发出惊恐尖啸，纷纷逃离，形成一股股混乱的黑色气流祭坛上，银面具男子动作猛地一滞，霍然转头望向嘶吼传来的方向，冰冷的银色面具下，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黑水玄蛇？！”
黑袍人失声惊呼，脸上血色尽褪。
他对黑水玄蛇的出现虽不算意外，但此刻感知到的修为却远超预计一一那绝不仅仅是类比上清三层的境界，而是只差一步便能达到类比上清六层的恐怖修为！
加上其上古异种的强悍根基，纵是类比上清巅峰的修道者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制服！
毕竟，寻常妖兽若无逆天机缘，修炼速度连一般的修道者都比不上！
更别说与原著中那只服食了天帝宝库异宝的小灰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