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在了明晚八点。
离开斗魂场,时辰还早。
李谪仙便起了闲逛的心思。
他回头看着身后紧跟着的叶泠泠,无奈道:
“哎,我要去吃饭,你还要跟着我?”
叶泠泠纤指轻晃腰间香囊,里面金币叮当作响。
“我有钱,我请你吃。”
“我知道叶家有钱。”
李谪仙叹了口气,摇摇头。
“算了,你想跟就跟着吧。”
他并不担心暴露。
剑酒在皇城的名气很大,却无人见过面具下的真容。
而叶泠泠罩着黑纱,虽说蓝色长发有些扎眼,但在斗罗大陆这里,奇异发色并不罕见。
一路走马观花。
憋在冰火两仪眼有些时日的李谪仙兴致颇高,从午后逛到了黄昏。
最后。
在一家街头面馆停了下来。
“一碗汤面,一碟小菜,嗯,再来两瓣蒜。”
叶泠泠:
“和他一样。”
“好咧,两位稍等。”
很快,面、菜、蒜上了桌。
李谪仙挽起袖子,大口吸溜滚烫的面条,再夹一筷小菜,咬下半瓣蒜,直呼过瘾。
对面的叶泠泠学着他的样子,却被蒜的辛辣呛得泪光盈盈。
看得李谪仙摇头失笑。
暮色四合,街头人潮涌动。
小巷两侧,摊贩们陆续挑起油灯。
隔壁大叔扇着烤炉,烟火裹挟着羊肉串的香气弥漫开来;斜对面糖炒栗子在铁锅里哗啦作响,摊主吆喝声嘹亮;还有扎马尾辫的小姑娘守着竹筐,里面堆满了橙红的柿子饼。
整条小巷的声响与气味,在昏黄的天色里发酵成粘稠的人间烟火。
而在这时。
面馆对面的酒棚。
青袍说书人“啪”地一拍惊堂木,引得许多人侧目。
李谪仙瞧着有趣,端着面碗转身望去。
叶泠泠亦有样学样。
“列位看官,且听这皇城斗魂场里一出好戏”
“但见那邪火凤凰赤发倒竖,靴底碾着御风胸膛,“咔嚓’骨裂声令人牙酸!擂台地砖应声爆开蛛网裂痕!”
“这厮仰天狂笑:就这?就这?皇城就这?!”
“观众可谓是鸦雀无声,连赌坊庄家攥着金票的手都僵在半空!”
“可那狂徒却嫌不够!靴尖一挑,将御风踢下擂台,血雾溅起三丈高!指天便吼:叫那最强的剑酒滚出来!老子要掰断他的剑,泼翻他的酒!”
说罢。
说书人似早有预料。
“唰”地展开折扇,护住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