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引来文武百官注视,心里想着范建一介户部侍郎可真勇,当前情势不明下,还敢主动站出来说话。
“陛下,各位同僚。
东夷城不能不惩,也不能都用武力惩戒。”
范建话音方落,殿前群臣露出莫测表情,先前秦老将军怒喷礼部侍郎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同为区区侍郎,就看范建这下如何收场。
“哦?司南伯所言何解,愿闻其详。”
秦业听到范建的话,却未见动怒,同范建说话面色如常。
这下让准备看好戏的官员大跌眼镜,这剧情不对吧!
你说这合理吗?
为什么我们说话秦业就怒目相对,到了你范建这里,秦老将军就变得语气和善。
殿下群臣心里腻歪,个中滋味难以为外人道哉,只有自己心情酸楚。
范建声音清亮:“秦老将军,各位大人!
先前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东夷城只是一介蕞尔小国,犯不着我大庆动用百万水师亲自征讨,纯粹就是火铳打蚊子,大材小用。”
“司南伯,那你认为,我们大庆就坐视东夷城羞辱,全然无动于衷?”
秦业双目一凛,只是语气仍然平淡。
“秦老将军说笑了。”
先向秦业拱了拱手,范建这才笑着说道:“东夷城当然要惩,同样要动用水师给东夷城施压,却并非真正开战,而是将东夷城围而不打,在东夷城周围进行水师演练。”
“水师演练?”秦业心头微动,脸上不露声色。
“是极!”
范建点了点头,继续侃侃而谈。
“范某兹以为,水师在东夷城周围进行演练,既能起到实战练兵,又能展示我大庆军威,还能对东夷城形成战略威慑,向东夷城城内百姓施压,此为一举三得之计。”
“司南伯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可是仅凭演练施压,就能对东夷城进行惩戒,让东夷城百姓见识我大庆威势吗?”
秦业心中有所意动,水师演练当然也行,这种以实战为基础的水师演练,同样能让军中将领得到军功,能够稍稍安抚住躁动不安的好战军心。
可是其中问题就像他说出的疑问一样,仅凭这种水师演练,的确能够让东夷城看到大庆军威。
但终究只是眼睛看到了,没有切身体验过,东夷城就不知道棍子打在身上有多疼,下次恐怕还会对庆国态度不逊,不将庆国放在眼里。
秦业的疑问同样是殿下文武百官的疑惑,范建说得好像那么回事,具体做起来这还不是自欺欺人嘛!
谁会因为你在他们周围演练,就对你心生敬畏呢?
只有真正将东夷城打服,让水师将士用强弓劲弩和凶悍火铳,让东夷城贵族和上下百姓知道,大庆国威不容侵犯。
面对众人疑惑,范建高声说道。
“相信前几日,报纸上出现的那篇出自户部的文章,大家都看过吧!”
不待众人回答,范建继续说出自己想法。
“那篇文章上清楚阐明了,近十几年来东夷城通过贸易往来,从我庆国赚取的银子高达上亿两。
其中不仅有向我们出口的原材料,更多的是从我们庆国内库进口铁器、丝绸、白糖、食盐、香皂等珍奇货物,再二次走私转手向草原部落和北齐出售。
从中赚取超额利润,全然罔顾我们庆国对北齐的贸易禁令,此等行径着实应该重拳出击。
想必衮衮诸公也能看出来,东夷城和我们庆国的内库贸易,是其经济繁荣的命脉之一。”
“是啊!东夷城着实可恨,买我们的货,砸我们的饭碗,应该要教训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