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陈虎轻轻地拍在武警的脸上。“我出去以后，那绝对少不了你的好。”
武警附和地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对了，我爸那边怎么样？”刀疤虎的话锋一转，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刀疤虎的父亲？陈正？
霍雪的耳廓动了动。
说到这里，武警的话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您父亲……”
“怎么了？”
“他不想出去。”
“为什么？”
“他这次的想法就是把你送出去，他说想要在监狱里一直待着。”
“监狱有啥好待的？没毛病吧他！”
天渐渐的亮了，霍雪一直端正地坐在角落里，整宿也没动过。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老者近在咫尺的呼吸，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屈膝，跟着他的呼吸节奏一收一放的调整自己的肺部气体转换素速率。渐渐地，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摒弃抛弃，整个人都开始神清气爽，就连监守室中浑浊不堪的空气都开始纯净干燥起来。
再次睁开眼，霍雪看到老者犹如死水一般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此刻正静静地望着霍雪。
她对上老者的眼睛，发现那双浑浊不堪的褐色眼睛里，有丝丝波澜掠过那小小的褪了色的瞳仁。霍雪根本无法窥见老者眼底的情绪。
接着又到了发放饭菜的时间，像往常一般。管教们拿着菜桶端到监管所面前，按人按量的发放菜，有人拿着汤，有人拿着饭，老者排在霍雪的前面，霍雪排在在最后一个。
还没轮到霍雪拿汤，男二板去拿着一碗汤走到了霍雪面前，递给她。
“哦，这是你的！”
霍雪伸出手出手去接碗，视线却关注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表情，后者他手一翻刚想在霍雪面前碗一斜然后把汤倒掉，而霍雪放至碗边的手掌却骤然摊开，五指微分，绵掌处划出韧劲猛然一敲二板的手骨。
男人的手腕忽地一声松开，装着汤的碗往地上砸去，说迟时那时快，霍雪的另一只手倏然稳稳的包住碗的底沿儿。
接碗的时间控制得得严丝合缝，稳稳当当，滴水不漏。
而不远处的老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浑浊不堪的眼珠子里却有奇怪的波澜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