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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有其表(1 / 3)

“殿、殿下……”卢奉御瞧见顾玉初隐隐有动怒之态,登时面色煞白如纸,手指颤抖,他慌忙匍匐于地,将梁皇后抬出来作挡箭牌,“奴奉娘娘懿旨来送汤药,殿下这般......叫奴如何回禀?娘娘再三嘱咐,定要太子妃饮尽......”

“怎么?是孤方才说得不够清楚吗?”顾玉初截断他的话音,“还是说,如今这东宫,已经轮到你来指手画脚,竟要骑在太子妃头上了?”

“万万不敢有此心!”卢奉御额头抵在绒毯,瞥见泼洒一地的汤药,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赶忙叩首道,“奴复命去。”

话音未落,他便拽着小宦官倒退着往外挪,直走到廊下,方敢转身疾走,很快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顾玉初收拾完外人,骤然一个转眸,目光如刃直直刺来,给她吓得浑身一震,脱口而出:“对不起……”

他质问道:“他给你,你就喝?”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秋绪本就惊魂未定,此时更是双眸圆睁,满是无措地望向他,像只受惊的兔子,结结巴巴地辩解道,,“那汤是长辈所赐的补汤,名头冠冕堂皇,我实在找不到推拒的理由……”

“你如今是太子妃!”顾玉初字字重若千钧,“只要这个名分还在,东宫之内,无人能逼你做不愿之事,拒便拒了,何须理由?”

秋绪本就懊悔,思绪辗转,最终化作满心的无奈:“殿下,此事确是我的过错,但你我都明白,我这身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罢了。”

顾玉初之所以能对梁家嗤之以鼻,靠的是手中握着的权势啊。

“哦?原来在你心中,是这般想的。”他闻言骤然逼近,语气冷厉,“若明日梁皇后要你饮杯鸩酒,你也这般低眉顺眼任人摆布?由着凤宁宫把手伸到东宫来,弄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你也不管不顾?”

说罢,顾玉初拂袖转身,大步离去,似乎已经不愿听她说话。

秋绪赶忙提着裙摆追出两步:“你别生气,我真不是这意思……”刚跨出门,就见他的衣摆已经拂过游廊拐角,消失不见。

她蓦然停住,张张嘴却再没有出声,下意识咬住下唇。

思来想去,他们之间这场矛盾的根源,大抵在于立场并不全然一致,且今日之事她处理的确实有欠妥之处。

原本温软的性格使然,她的潜意识里总想着息事宁人,端起汤碗的短短时间,哪里能料到这碗汤竟会酿成如此后果。

此事看似鸡毛蒜皮,可顾玉初这般有着强烈自尊之人,如何能容忍杀母仇人在东宫聒噪不休?

但她的妥协,无异于当众折了东宫颜面。

秋绪倚在茶室的门框上,望着空荡的游廊发怔片刻,终究只落下轻轻叹息。

唉,仅仅一日之间,她便因两个梁家人,与顾玉初闹得心生龃龉,真是让人发愁。

一时无计可施,秋绪只能先折返昭明殿。

推开朱漆门,她一眼便瞧见上回还搭着木架的银杏树下,已经悬挂着完工的秋千。

她坐上秋千悠然荡起来,心情稍稍好些。

一阵风拂过,银杏叶子飘飘洒洒,轻轻擦过她的发梢耳畔,打着旋儿落至脚下的水池中,几尾鲤鱼以为有人喂食,纷纷聚拢,试图叼住那些叶子。

秋绪将额头抵在秋千裹着绸带的绳索上,望着鱼群追逐碎叶,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兰心,你家主子……”

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半晌才问出来:“他平时生气,一般气多久啊?”

兰心被这孩子话逗得偷偷一笑,随即温柔道:“这要奴怎么说得准?殿下莫要难受了,今晚膳房新炖了老参鸡汤,煨得骨酥肉烂,殿下可要尝尝去?”

“鸡汤?”一听有吃的,秋绪的眼睛瞬间亮了,当即抛起那些愁肠百结,速速跳下秋千,急切催促道:“快快快,咱们走,这鸡汤可放不得,凉了就不好喝了。”

热气腾腾的瓷盅掀开,秋绪大快朵颐,不仅将汤喝完,还将整只鸡啃得干干净净。

这些时日,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她还晕车晕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直至今日,才算享用了一顿佳肴。

往后的三日禁足,倒也清净,虽然对秋绪来说,这和之前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每日皆是睡到自然醒,用完美味早膳,就出门溜达荡荡秋千逗逗画眉,再转道去书房,翻几页兰心从枕洲坊间买来的新话本,日子别提过得多惬意。

只不过,她偶尔会微微一顿,朝着紫宸宫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顾玉初是否还在气头上,亦或是事务繁杂,已将那事忘于脑后。

直到夜幕降临,秋绪卧于榻上,辗转反侧后突然抱着被子坐起。

她盯着眼前的虚空,沉默片刻,突然出声问系统:“他这两日,根本不在东宫对不对?”

系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光影闪烁,一幅画面缓缓浮现,又是微电影模式。

秋绪一眼就认出上回在盐场向顾玉初汇报情况的暗卫,只见他神色匆匆,抱拳禀报道:“殿下,盐场的壮丁们皆已信了征军的谣言,如今场内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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