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跪好
香山别墅的夜像团化不开的墨,任柔攥着门把手的指尖微微发颤。她没有走向亮着暖黄灯光的书房,而是转身撞进黑暗的厨房。此时酒柜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指尖划过瓶身,最终揪出几瓶深蓝标签的威士忌。在瓶盖崩开的瞬间,浓烈酒香混着眼泪冲进鼻腔。混沌的意识里,奶奶插满针管的手和周宗巍冷冽的眉眼交替闪现。最后一瓶见底时,任柔扶着墙跌跌撞撞起身,摇晃着走向那扇透出细碎人声的门。“周总,城西地块竞标方案已经做好了。"隔着门板,女秘书甜腻的嗓音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紧接着是男人低沉的回应声,任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冰凉的门把手在酒精作用下变得滚烫。
“眶当一一”
推开门的瞬间,周宗巍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睨了过来,将她想要进来的动作制止。
男人此刻穿着一件单薄休整的白衬衣,流畅的肩线延伸至劲瘦腰肢,明明慵懒地倚着椅背,却自有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谁准你进来的?"周宗巍眉心瞬间拧成锋利的川字,声音冷硬。任柔嘴唇干涩,方才在酒意里积攒的勇气瞬间消散。可当奶奶的苍白面容在脑海闪过,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只能死死抱住颤抖的手臂,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声音破碎地嗫嚅:“我奶奶癌细胞扩散了,医生说.…说只有米国专家主刀才有一线生机.…”“所以?"周宗巍往后慵懒地靠上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击扶手,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任柔苍白的脸,声音故意拖得又长又慢,带着几分恶劣的逗弄,“这关我什么事情?”
任柔的睫毛剧烈颤抖,酒劲上头让她眼眶发烫:“你能不能……帮帮我?”这话最后的声音发飘,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软弱。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书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任柔你有什么值得我帮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笑意从眼角尽数褪去,墨色的眸子将她钉在原地。
周宗巍眼底的冷意还未消散,就见任柔突然向前迈了两步。她指尖发颤,在解开衬衫纽扣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单薄的布料如蝶翼般滑落,露出被冷汗浸透的内衣。她赤着脚,像只受伤的幼鹿般踉跄着靠近,苍白的皮肤上还泛着酒意的红晕。
当温软的身躯跌坐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圈住脖颈时,周宗巍猛得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瞳仁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任柔咬住快要渗出血丝的嘴唇,酒意上头让她眼眶发红。她当然知道,可奶奶还在等着她,她又如何可以退缩。
此刻她浑身发颤,却仍强撑着与他对视:“周宗巍…帮帮我好不好.…“湿润的睫毛下,那双盛满哀求的眸子像是裹着露水的海棠,柔弱得令人心颤。空气瞬间凝滞,周宗巍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他长臂一挥,将人狠狠推开,低沉的嗓音带着冷意,“穿上你的衣服,滚出去!说罢松开手,不再看她狼狈跌坐在地的模样。任柔僵在原地,看着周宗巍转动轮椅的背影,眼眶瞬间涨满滚烫的泪。这个男人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柄,而她攥着最后筹码的手早已被冷汗浸透。“求你!"沙哑的哭腔在寂静中回荡,她跌跌撞撞扑过去,死死抱住轮椅扶手,酒气混着眼泪浸湿了他的西装裤,“只要你肯找专家…我什么都给你…周宗巍眉峰瞬间拧成利刃,正要扯开缠人的手臂,却被她滚烫的体温烫得呼吸一滞。忽然一股馥郁酒香扑面而来,他眸子瞬间一沉。他突然反手扣住任柔后颈,将浑身发软的女人凌空捞起。袖口掠过她发烫的脸颊,混合着沉木气息的体温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把她重重摔进三楼主卧。黑暗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任柔跌进柔软的床褥。黑白极简的空间里,她苍白的肌肤与墨色床单形成刺目对比。还没等她反应,冰凉的领带突然蒙住双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纤细的脚腕,将她狠狠向床沿。
“不.."任柔慌乱地挣扎,后背却撞进男人炽热的胸膛。周宗巍单手扣住她后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我说过,"沙哑的嗓音带着暗潮,将她强行按成跪姿,“跪好。”
领带勒进发间,她眼前只剩浓稠的黑暗。忽然她的闷哼着向前栽倒,手指死死抠进床单,布料在掌心被揉出褶皱。
突然滚烫掌心粗暴地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住她蜷缩的指尖,不由分说地向后拉扯。
任柔浑身颤抖着想要挣扎,却被男人牢牢禁锢在怀中,体温透过紧贴的肌肤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周宗巍…"她嗓音破碎地求饶,话音未落就被强硬的手指撬开牙关。带着薄茧的指尖抵住她的柔唇,强迫她仰起脖颈,鸣咽声卡在喉间化作细碎的闷哼。“闭嘴。"沙哑的警告带着滚烫呼吸喷洒在耳畔,男人的力道愈发狠厉。“吗…”
任柔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被褥,死死咬住柔软的被角,泪水却不受控地顺着下颌滑落,在漆黑领带泅开深色水痕,可闷哼声却仍不受控制的溢出。黑暗中,她被禁锢的身体无处可逃,像片脆弱的落叶,在暴风雨中无力地摇晃,只能承受着席卷而来的汹涌。
“天……不.……”
任柔带着哭腔的求饶断断续续,汹涌中她本能地想要逃离,颤抖着向前蜷缩。然而回应她的是男人骤然收紧的力道,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扣住脚腕,像捕捉猎物般将她拽回身前,被褥在拉扯间凌乱翻涌。不同于周歌往日的温柔,此刻压在身上的男人冷硬得近乎残酷。忽然,一只手猛地探进被褥,强行将她埋在枕头里的通红脸颊拽了出来。周宗巍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尖,沙哑的嗓音裹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我警告过你…“他的拇指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再敢出声,就滚出去。”
任柔浑身止不住地发颤,酸涩感瞬间冲上眼眶。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蜷缩在男人身下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单薄的身子在黑暗中微微抽搐,像是暴风雨里的孤舟。
等那翻涌的汹涌终于平息,任柔像被抽干了力气,连抬根手指都要费尽心机。
浴室传来细密的水流声,朦胧水汽里映着男人挺拔的轮廓,她强撑着起身,每一步都拖着千斤重的身子,逃离般往二楼保姆房挪。才走到楼梯中段,双腿突然发软,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台阶上。任柔无力地仰头,喘息着在昏暗里歇了许久,才勉强继续往下挪。一连数日,任柔每晚都像被无形丝线拽进周宗巍的房间,所幸每回她都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根本没有羞耻感。
可这些日子里,任柔才算切肤体会到周宗巍比周歌残忍的多。和周歌在一起时,她能放任自己溺在混沌里,像团软烂的云,由着本能沉沦。
可面对周宗巍,每一寸神经都得咬着牙绷紧,连呼吸都要碾成细碎的丝,生怕泄出半分不该有的、会惹他皱眉的声响。他要的清醒,比周歌给的混沌,疼得更锋利。比如说今晚,任柔正窝在房间给面试画稿上色,周宗巍一个电话,直接把还没得及喝酒的她喊到了书房。
书房光线昏沉,空调轰隆声带着轻微晃动的水声,桌上的笔记本泛着冷蓝光,视频会议里西装革履的人影在晃。
任柔被他圈在怀里,潮红的脸埋进他肩窝,牙关死死咬住下唇,连呼吸都掐成细缕,生怕半点声响,会顺着麦钻进那群人耳朵。可他刻意碾磨的力道,像翻涌的潮,一波波把她往失控里推。喉间那声几乎要溢出来时,她慌不择路,一口咬在他衬衫上。谁料贝齿没收住,磕到他肩头周宗巍闷哼声落进电脑,汇报声戛然而止,电脑画面里西装革履的众人面面相觑,女秘书小心翼翼的试探从电流中传来:“周总?”他嗓音低得发哑,却极快找回掌控:“继续。”不知道是在让她继续,还是在让视频通话里的人继续。汇报声重新流淌在空气里,周宗巍下颌抵着她发顶,垂眸时眼尾猩红未褪。指尖陷进她柔软的腰肉,带着薄汗的掌心烫得任柔轻颤,那力道分明是惩罚,却又让她浑身发软。
喉间不受控制的溢出破碎鸣咽,她这才恍然,方才那声“继续"包含的暗潮汹涌。
无力的手臂艰难攀上他汗湿的脖颈,纤细腰肢刚撑起半寸,酸涩便如潮水般涌来,整个人跌坐回去的瞬间,战栗顺着脊椎炸开,苍白指尖深深陷进男人西装。
“别……"她气若游丝地求饶,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可腰间的桎梏却越发凶狠,男人滚烫的掌心推着她,催促着那令人窒息的节奏。
任柔只能咬着下唇机械地起伏,直到周宗巍终于失去耐心,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扣住她腰,带着近乎掠夺的力道重新掌控主动权。不知何时视频会议已经被掐断了,笔记本屏幕幽幽暗下去的瞬间,任柔被周宗巍拦腰抱起。
后腰撞上雕花窗框的刹那,窗外的路灯透过纱帘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沉木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唔!"冰凉的玻璃贴上滚烫的脊背,任柔浑身一颤,指甲下意识掐进男人结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