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柔喉间发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之前她只是知道周家有钱,却是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是真的财大气粗。“渴吗?我去倒水。”
她岔开话题转身,指尖刚触到玻璃杯,腰际突然被铁钳般的手臂箍紧,整个人跌进带着雪松气息的被褥里。
后背抵上灼热的胸膛时,骤然抵住的东西让她浑身僵住,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别乱动……“周歌的下巴蹭过她泛红的耳垂,沙哑的嗓音带着热气喷在脖颈,手臂紧锁死她的腰。任柔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压得更紧,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周歌!"眼看他愈发的得寸近尺,她惊呼着去掰他的手腕,却被男人咬住耳垂轻轻厮磨。任柔又羞又恼,脑海里闪过泰迪犬黏人的模样,恨不得抬脚踹他,“你能不能有点分寸,你哥还在隔壁呢…"”“你猜他为什么留我们单独相处?嗯?"周歌的吻顺着锁骨一路往上,滚烫的掌心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按,“阿柔疼疼我好不好?”她被他磨得浑身发软,挣扎的力道渐渐卸了,后腰抵着柔软的床铺时,忽然被男人翻身压进被褥。
他鼻尖蹭着她的,呼吸灼热得像团火:“阿柔,一辈子都给你驱使好不好?"桃花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浓情,像涨潮的海水要将她溺毙。任柔望着他眼底自己微乱的倒影,仿若是被他的真诚打动,指尖插进他后颈的发间,在他喉间溢出低笑时,主动吻了上去:“好,一辈子驱使你。”引擎轰鸣声撕裂云层。
周歌的呼吸灼烫着她的锁骨,任柔眼尾骤然漫上潮红,鸣咽声混着破碎的抽泣溢出喉间。
她指尖深深陷进男人后背,尖锐的指尖带出暧昧的红痕,却只换来他更汹涌的攻势。
任柔觉得自己快被揉碎了。
汗水浸透的衬衫贴在背上,仿佛整个人被扔进翻涌的海潮,起落间尽是铺天盖地的灼热。
周歌咬着她耳垂低笑,沙哑的嗓音笑着:“阿柔.…看看是谁在哭.…话音未落,又一次重重的让她眼前泛白,尖叫声猝不及防的溢出,指尖只能死死攥住他后颈的碎发,在铺天盖地的热浪里,分不清是哭是笑。任柔在潮水般的汹涌中彻底溃不成军,最后晕了过去。昏迷前脑袋里残留的一丝理智浮现,不知道,这房间隔不隔音。不然,她怕是在也不想在见人了。
大
“……”
不知过了多久,任柔骤然惊醒。
飞机窗外黑沉沉的,一点亮光都没有,就像被泼了层浓墨。周歌的手臂仍紧紧箍着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下颌轻轻抵在她肩头,睡得正沉。
机舱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遮不住她脸上的绯红,浑身黏腻的触感像滚烫的浪潮,将那场激烈的记忆重新拍回脑海。喉间火烧般的干渴让她吞咽了一下,可喉咙里却依旧像塞着团棉花。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脸,目光落在周歌轮廓分明的睡颜上。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与微抿的薄唇都浸在安静的气息里,看起来毫无防备。
任柔屏息凝视着周歌平稳的睡颜,确认他彻底陷入沉睡后,才敢小心翼翼活动着发麻的指尖。纠结片刻,她轻轻坐起身,将枕头塞进他怀中,仿佛这样就能填补自己起身的空隙。
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被她匆忙拢起,抓起一旁的玻璃杯正要倒水,却发现水壶轻得不可思议,掀开壶盖,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任柔又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周歌,咬咬牙,攥着杯子就往房间外走。刚出门她就后悔了。二楼房间亮着灯,可楼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灯的开关。
四周黑黔黔的,寂静得可怕,她吓得缩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往前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
突然,她后背撞上一堵硬邦邦的“墙",凉飕飕的温度吓得她尖叫出声。回头一看,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周宗巍立在幽暗的过道里,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肩线,领带纹丝不乱地系在雪白衬衫上。金丝眼镜被摘下,眼下那颗朱砂痣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五官更显冷峻疏离,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压迫感。“叫什么!"男人眉峰狠狠蹙起,冷声轻斥。任柔被这声呵斥钉在原地,后槽牙死死咬住下唇:大半夜像尊雕塑似的杵在黑暗里,换谁不被吓到?
“大晚上出来晃悠什么?“男人垂眸睨着她,目光锐利的扫着,将她凌乱的发丝、褶皱的睡裙和发红的耳尖尽收眼底。任柔羞耻的攥紧玻璃杯,喉结滚动着吞咽干涩,沙哑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渴…想找水喝。”
周宗巍的视线在她颤抖的指尖上停留片刻,突然转身拾级而上。任柔刚松了口气,却见他在楼梯转角处顿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朝她勾了勾。“过来。“清冷的命令裹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空旷的机舱里激起细微的回响。
她站在原地犯了难,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任柔磨磨蹭蹭不动,周宗巍眼神一冷:“别让我说第二遍。"他语气里压抑着怒气,她咬着下唇,硬着头皮跟上去,每一步都踩得虚浮,直到踏入那间冷色调的房间。
黑白交织的装潢像座沉默的牢笼,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周宗巍随意倚在沙发上,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矜贵姿态里透着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任柔杵在门口,攥着玻璃杯的手指泛白,满心疑惑又不敢多问。男人突然轻笑一声,指节叩了叩身旁的空位:“不是渴吗?”任柔硬着头皮往前蹭了两步,周宗巍那双狭长的凤眸斜睨着她,视线像无形的绳索将她捆住,每靠近一分,后颈的汗毛都忍不住竖起。在距离他还有几步远时,她就不愿意在进一步了。周宗巍轻嗤一声,眼尾微挑,目光朝茶几上歪斜的酒瓶示意。任柔这才注意到桌面躺着两个空酒瓶,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酒味,原来男人竞是喝醉了?难怪平日里连理她都不理,此刻却透着几分反常。只是这意思是要她喝酒解渴吗?
她睁着湿漉漉的杏眼,满眼都是疑惑。
下一秒,周宗巍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已经握住半瓶红酒,酒液顺着杯壁缓缓攀升,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涟漪。
他将斟满的酒杯往前一推,冰凉的杯脚在大理石台面划出细微声响,眼底却翻涌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芒。
“喝。”
周宗巍吐出的单字带着寒意。
她犹豫了半响,可左右思量了半天依照周宗巍以往的样子,如果她不喝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现在还喝醉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她咬牙放下杯子,抓起酒杯仰头灌下。
冰凉的红酒呛得她剧烈咳嗽,几缕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在雪白的肌肤上蜿蜒出刺眼的红痕。周宗巍的目光骤然灼热,死死盯着她泛红的嘴角。总算压下了喉间的灼烧感。
还没等她喘息,新的酒杯已经推到面前。
任柔脑袋发沉,酒气上涌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男人微眯的凤眸里全是不容反抗的压迫,她只能颤抖着接过,一杯接一杯往喉咙里倒。两瓶红酒见底时,眼前的黑白房间已经开始天旋地转,周宗巍模糊的身影在她视野里忽远忽近,像团挥之不去的黑雾。“不、不喝了……“任柔眉尖拧成一团,酒气冲上脑门让她眼前一片模糊,抬手去推酒杯。
下一秒,下颌突然被灼热的掌心钳住,周宗巍的指腹碾过她泛红的脸颊,迫使她仰起头,冰凉的红酒顺着喉管灌进来,呛得她剧烈咳嗽,指尖胡乱抓挠着男人的手腕。
“乖点。"男人的声音混着酒气砸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任柔觉得自己像片被卷进风暴的落叶,在天旋地转中被按在沙发扶手上,鼻腔里全是他身上冷冽的雪松味与红酒的酸涩。她徒劳地踢着腿,却被他用膝盖压住,灌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暗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在锁骨处积成刺眼的小洼。“周宗巍……你滚开…她含混地骂着,眼泪混着酒液滑进鬓角。男人却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猩红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