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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3 / 3)

“这,说的我好像是为了自己一般。"年轻的小公主脸皮非常薄,小脸红扑扑的。

宗泽断然说道:“怎么会,公主是为了天下呢,大相国寺的那些土地还请公主为了百姓手下,护他们周全才是。”

赵端半推半就,然后勉为其难点头应下了。一直没说话的张三忍不住悄悄透过那些灿烂盛开的花花草草去看赵端。一一公主一个信,大相国寺这么多土地到手?忙了一天的慕容尚宫去衙门接公主时,正看到公主坐在石墩上和一个老妇人说话,手里还揪着一根狗尾巴草逗着一群小蚂蚁,草尖一晃一晃的,嘴上又说着叽里咕噜的方言,虽不太地道,但日常交流并无问题。“公主怎么会巴州的话?“她上前,温柔把公主牵起来,用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的汗。

“之前照顾我的一个士兵就是巴州人。“赵端仰着小脸,笑眯眯问道,“我同他学了几句,学得像嘛。”

慕容尚宫笑着:“还是说官话吧。”

赵端笑容一顿,悄悄睁开一只眼睨了她一眼,一时间没分辨出这话的意思。“听闻公主今日独自去见了王统制?"慕容尚宫问道。赵端嗯了一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却不料,慕容尚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人扶上马车,平静说道:“天色太黑了,现在没有巡城兵马,一个张三不够用,公主应早些回观。”“哦。“赵端捏着袖子,闷闷说道。

一一她觉得慕容尚宫有点不高兴。

赵端每日还有诵经的任务,佛像下的龛台上用黄布供奉着一件精致的男子道袍。

说是要给远在应天府,随时提桶跑路的官家准备的,要诵满七七四十九天,如今形成刚过半呢。

“我想写信给九哥。“功课结束后,赵端洗脸刷牙后,穿着雪白的寝衣,坐在镜子前,故作不经意说道。

慕容尚宫并不意外,只是冷静提出问题:“公主的字可是练成了?”文盲赵端痛心疾首:“没。”

原主的毛笔字真的太好看了,而她捏着毛笔的手连比划都不知道朝哪边比划。

“那如何交代这事?"慕容尚宫问。

“手受伤了。“赵端伸出自己的爪子,原本流浪时受伤的手指如今又变成白白嫩嫩的模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的小娘子,“让周岚写,反正他最喜欢干这些事情了。”

慕容尚宫对这个理由不可置否:“那公主打算写什么?”赵端咳嗽一声:“九哥五月二十一的生日,之前不是忘记了嘛。”慕容尚宫闻言反而笑了笑:“是个好理由。”赵端一听这话默了,随后咳嗽一声,大声反驳道:“不是理由,是真心实意想给九哥过生辰的,只是我现在没有什么礼物,所以我又绣了一个香囊给他,而且不是马上就要乞巧节了吗,我打算做一个谷板给九哥,正好放一点汴京城的小稻穗苗给他看看,您之前不是还说之前每年乞巧节,九哥都会送我磨喝乐和花瓜嘛。″

慕容尚宫站在身后,一味梳着头,没说话。赵端耐不住寂寞,又问:“我还打算说一下宗知府,尚宫看可以吗?”“官家比您更了解宗知府。"慕容尚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道,“公主如今在汴京城养伤,这才耽误了南下,再者,官家也是汴京人,如今不得不南下巡幸,您与他说说汴京风貌,解解官家思家之苦才是。”赵端看着铜镜中的人,恍然大悟。

夸人之事,直夸是非常容易引起误会,尤其是现在这个朝廷,官家明显想要南下,你夸一个执意北伐的人,那不是和官家对着干嘛,但你要是夸夸汴京城,那也不过是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是妹妹和哥哥分享日常听闻罢了,兄妹之情,岂容他人置喙。

“那,我还打算说一下招降的那些人。“赵端又说。这一次慕容尚宫皱起眉来:“王善性格狡诈,口蜜腹剑,自负枭雄,公主千金之躯,怎么能和他们扯上关系。”

“可他们让渡了大相国寺的田,若是不好好安抚,万一在城内作乱怎么办?"年轻的小公主忧心忡忡反问道。

“那是衙门的事情。"年长的慕容尚宫冷漠无情。小公主眉头紧皱,看着还是非常操心此事:“打起来,又要跑了。”“衙门若是当真这么没用,早些南下才是。"慕容尚宫以为她是害怕之前流浪的日子,心疼地揉了揉赵端额头的纹路,“都没补出肉来。”“可我每日都要去衙门那边玩。"小公主歪着脑袋,烛光在雪白的脸颊上温柔铺开,好似一张朦朦胧胧的纱,照得人也多了几分稚气,说出去的话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他们若是整日为难,也没人陪我玩了,那我玩的也不开心啊。”慕容尚宫拧眉。

“我就是说几句嘛,说宗知府劝降了好多人,也正好给九哥介绍一下这些人,也免得九哥不认识。“赵端笑眯眯说道,“而且我瞧着王善也还好啊。”慕容尚宫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梳着赵端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直到那头瀑布一般的头发柔顺地贴在后背。

“公主想写就写吧。"良久沉默后,慕容女官注视着铜镜中的小女孩,明明还是一样的容貌,甚至连脖颈后面的红痣也还在,可小娘子的眼神不再平和柔顺,她像是春日盛开的花,逐渐开始耀眼夺目起来。赵端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这位慕容尚宫总是不经意的打量着她。那双眼睛敏锐而尖锐,许是有所察觉……

“只是…慕容尚宫用红色长绢带轻轻拢住她的长发,手指翻飞,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口气平静,“官家的态度,谁也捉摸不透。”赵构强忍着不悦送走态度强硬的李纲,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康履跟着叹气:“李相公真是气直啊。”

赵构沉默坐着,心中越发急躁不安:“如今也不过是权时之宜,效法古时巡狩,驻跸近甸,如此才能号召军马,以防金人秋高气寒,再来犯界,为什么就是不听呢,到底怎么样才能听一听朕的话呢。”“李相公定然是拳拳之心,那南阳楚豫雄藩,秦吴咽喉,乃是中原腹地,山南水北,也是很好的安宅之地。“康履安抚道。赵构没好气说道:“之前金军第一次南下包围汴京时,就有不少大臣建议迁都南阳以避锋芒,结果还是李纲死谏才罢休的,现在又要我去。”“朕问过汪伯彦了,他说南阳看似山川屏障很是安全,但通道极多,东西南北都无天险,北方有方城;东南有随枣;西边有商洛;南边只要襄阳失守就能一日到达,就算是房子,也不至于这么四面漏风吧。“他苦着脸,只觉得是有苦说不出。

康履恍然大悟,面露惊诧之色:“原来官家早有决断,这是昨日中书舍人刘珏上奏的折子。”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又是喜又是忧,满是敬佩:“官家圣明,折子上就说′南阳密迩中原,易以号召四方,此固然矣。然今日兵弱财殚,陈、唐诸郡新刳于乱,千乘万骑何所取给?南阳城恶,亦不可恃。'。”赵构随意看了一眼,叹气说道:“你看他也说了′骑兵,金之长技,而不习水战,金陵天险,前据大江,可以固守。东南久安,财力富盛,足以待敌',东南不是挺好的吗,来年开春再商量其他不行吗。”“哎,李相公好歹也是为国事多思,这才想着去南阳,到底在河南,距离金军也有点路程,可那宗知府整日上折子要官家回汴京呢,还说现在开封物价市肆,已经和以前一样了,实在是有些欺人了。“康履叹气,随后话锋一转,一脸为难。

“官家也不过是想着先避一下,安顿好一切,偏这些人一直争论不休,时局如此动荡,这些人却只顾着眼前自己的利益。”赵构抿唇。

“官家,黄侍郎来了。“门口,小内侍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赵构又重新打起精神说道:“让他进来吧。”黄潜善是元符庚辰年进士,官家在应天府即位后,被任为中书侍郎。“朝廷官位空缺不少,眼下也有不少人意欲报效国家,各地也有不少义士投靠朝廷,朝廷也需给出安抚,团结各方力量。"黄潜善直接递上折子。赵构随意扫了一眼,便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梁扬祖升扬州知州、江淮等路制置发运使,去年他印卖东北盐钞使入纳至百余万缗,军饷的问题都解决了,这一年都辛苦了。”

黄潜善点头:“官家英明。”

“这个张浚怎么不曾听闻?"赵构看到一个未见过的名字,不解问道。“此人乃唐玄宗朝名相张九龄之弟张九皋的后代。父亲张咸,连举进士、贤良两科,曾任宣德郎,授剑南西川节度判官厅公事,家学渊源,世代官宦之家。”

“张德远本人于徽宗政和戊戌年登进士第,任山南府士曹参军。靖康年,任为太常寺主簿,后在伪楚中不愿仕伪,逃入太学中避祸。官家在应天继位后,日夜驰赴,后除授枢密院编修官,改虞部郎中。"黄潜善一板一眼解释着,态度自然忠贞。

“此人行为端正,不说诳言,正合适擢升为殿中侍御史,掌纠弹百官朝会失仪事之职,整顿朝纲需要这样的人。”

“这个岳飞又是谁?"赵构看着最后一行,唯一一个贬职的人,瞬间有了好奇。

黄潜善拱手,正直而愤慨:“小臣越职,非所宜言,中书一致决定革除此人军职、军籍,逐出军营的。”

赵构心不在焉点了点头,把折子递了回去:“那就这样吧。”黄潜善接过折子,站在下面神色恭敬:“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巡幸东南,张尚书那边也该及时做准备才是。”

说起此事,赵构脸色阴沉。

黄潜善好似并未看到,循循善诱道:“李镇守才略老成者,目前正驻札在严州,在严州治兵设伏,金人不敢入其境,官家不若早些下旨让其前往扬州整顿。”

赵构依旧没说话。

“限下说这些还早,李相公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如何能贸贸然前往东南。"关键时刻,还是康履先一步为官家排忧解难。黄潜善心中微动,悄悄看了一眼康履。

康履只是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听李相公的。"最后,黄潜善低头,恭敬说道。人走后,赵构依旧坐在位置上沉默,日光耀眼,大堂被照得明亮,屋外时不时有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但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安静。“官家可要去看看贤妃,贤妃马上就要生了,听闻早上还吃不下饭呢。“半晌后,康履低声说道。

赵构闻言起身,担忧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许是天气太热。“康履笑说着,“官家去看看吧,定能解贤妃孕育皇嗣之苦。”

赵构刚进后宫,就看到宫女们正兴高采烈地准备乞巧节的事,有几个宫女手里拿着用金银珠宝点缀着的磨喝乐,来来回回比较着,神色雀跃。他突然停下脚步,安静看着他们离开,最后扭头问道:“二十七妹的信件,还是没有嘛?”

“也不知道公主情况如何?难道连写封信的力气也没有,还是宗知府没送过来?“康履紧跟着皱眉,“公主自来就是格外体贴之人,当年官家出使金营,满朝文武谁都不敢来见您,就公主大晚上生着病依旧坚持来看您,还特意做了个平安符呢。”

康履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公主对官家之心,于官家对公主,别无二样,如今,怎么就只送了个荷包,话也不愿意和官家说了。”赵构脸上寂寥。

“官家……"正在他准备踏入贤妃宫内,内侍匆匆跑来,收中信件高高举起,“公主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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