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坐直了身子,强装镇定,“就算这件大衣不是刘员外的,那也肯定是你偷的!说!从哪来的!”
“这件大衣……”林妙仪故意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是别人赠与我的。”
县令看林妙仪也就是个年纪尚轻的少年,三品以上的官员连他都未成见过。
不禁耻笑鄙夷,“笑话!”
“何人会赠与你?”
林妙仪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视线紧紧盯着县令,薄唇微启,说出四个字,
“荣王殿下。”
堂内的众人皆是大惊!
这个俊秀的少年居然还跟荣王殿下有关系!
可众所周知,荣王殿下刚回庆国不过数月。
县令自是不信,他指着林妙仪,斜着眼睛,“荣王殿下的衣服为何赠予你!”
“那自然是……”
林妙仪垂下头,伸出玉手至头顶,缓缓拔下头上的木簪,等再重新抬起头时,已然换了一副样子。
她扫视众人,眉眼如画,声音也变得暧昧,
“他……倾慕于我。”
在场的众人又是一惊,这堂下刚刚站着的少年,竟是位女子?还与荣王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看她样子,又不得不信。
林妙仪一身男装时,只让人觉得是有几分俊秀的翩翩公子。
可她摘下发簪,发丝顺着脸颊垂在两侧,灵动的狐狸眼再加上她清冷的气质,竟有种别样的美。
好似神圣无比的观音误入了凡间。
林妙仪此时有一点庆幸,自己这张脸在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不枉费她早上简单地给自己画了几笔。
而堂上的县令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后悔,又带着几分侥幸。
幸亏他早已在破庙里安置了眼线,原本只是防止流民里有人作乱,想不到昨夜竟钓到条大鱼。
眼线来报时也只说有个样貌秀丽的少年在打探那妇人的消息,他留了个神,又想到前几日太守府刚死了个伶人,他倒是可以顶替。
如今却意外得知是女子。
女子也好……做不了伶人……做妾也是可以的。
县令暗自盘算着,这位荣王殿下虽说也是皇亲国戚,可却并不得宠,而且已经回了冀州,若林妙仪真是他的女人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在此?
他料定林妙仪是被抛弃的女子,富贵险中求。
毕竟这个县令他也做了很久,官帽……也该换一换了。
他面带严肃,挥了挥袖,一本正经道,
“既然这衣服是荣王赠与你的,那便算了,误会一场,你走吧。”
林妙仪也没想到荣王这个身份竟如此好用,她虚惊一场,当下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她轻声道,“县令大人明鉴。”收起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县令府。
可刚出门她便发现……她被跟踪了。
怪不得这么轻易就放她出来,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林妙仪只能尽量往繁华人多的地方走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妙仪穿的虽然少,却也止不住的冷汗直流。
她左拐右拐想回到客栈里,可是这县城毕竟地方小,不熟悉,几圈之后她便走进死胡同。
心想,坏了。
正想掉头之际,一个黑影却将她笼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