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有毒!”
大夫用手指轻点了一下酒杯里的酒,放在鼻下闻了闻,“是水仙花梗!”
阿招转身怒目对着绮云,伸手一指,厉声道,“是你!”
绮云吓得当即就坐在地上,轻纱都丢了大半。
因为就在昨日,沈尧因她舞跳的好,说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
所以特意送了一盆水仙花给她。
她喃喃道,“不可能,水仙花……怎么会有毒。”
大夫解释道,“水仙的鳞梗里有剧毒,服用后便会肠胃不适,直至昏迷。”
阿招大喊,“把她给我抓起来,这个毒妇!”
绮云顾不得许多,对着地面磕头,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泣不成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水仙有毒,更何况……我也没喂过殿下酒喝啊。”
她眼神微动,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顾不得头上的血迹,用手一指连城,“是你,一定是你!
刚刚我换衣服时你来找我,你对着那株水仙花左看右看,我本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一定是你嫉妒王爷对我的恩宠,所以故意到我房间里用了水仙花的梗液,刚才偏又是你喂王爷喝了酒。一定是你干的!”
连城也急忙跪地哭喊,梨花带雨,“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没做啊。”
“奴婢……奴婢绝不敢谋害王爷啊。”
阿招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他懒得在听她们废话,摆摆手,“总之与你们二人脱不了干系,先带下去,听侯王爷发落。”
护卫将人押了下去。
只剩哭喊声还回荡在屋子里,“郭大人,救命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郭应乾此刻已经晕了头,汗水涔涔。
这两个奴婢是他送来的,不论是谁下的毒,他都脱不掉干系。
可心里又诧异,这两个人怎么说也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不论样貌还是机智都是数一数二,怎么就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已经坐立难安。
待大夫为沈尧开了一副药后,沈尧终于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见屋内站了一堆人,揉着额头哑声道,
“本王……这是怎么了?。”
郭应乾小心翼翼,“王爷,您……中毒了。”
沈尧惊讶,“中毒?是谁干的?”
郭应乾没敢说,阿招开口,“连城和绮云现在已被羁押,各执一词,互相指认。”
“你中的是酒水里的水仙之毒,可花在连城屋里,酒却是绮云喂的。所以一时找不到谁是真凶。”
沈尧目光带着审视,深不见底,他冷笑道,“那就是说,两个人都有嫌疑,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二人也都是被人指使的呢?”
郭应乾忙跪在地上,“王爷,这两个人是下官送来的,可下官当真不知啊。”
沈尧勾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郭大人……你慌什么?本王自是信得过你的,你也是好心,可是这毒害王爷的罪,也不能就此罢休。
既然有人敢做,那就要有人敢认,你说是吧……郭大人。”
郭应乾发觉今日的沈尧全然不似前几日初见时那般懒散,话里话外分明带着一股子寒意。
他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沈尧闭上眼,“那就把她们二人交给你吧,我相信郭大人肯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毕竟若此事闹到圣上那里,就算本王有心遮掩,你也难辞其咎。”
郭应乾磕头谢恩。
跪着退出去后,才站起身押着两个婢子走了。
临走前,沈尧还说了句话。
“以后郭大人再往本王府里送人时,可要仔细斟酌,毕竟本王的命……可只有一条。”
郭应乾差点又跪地上。
幸好李高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下。
她们走后,沈尧才跳下床。
阿招乐的直拍手,“可算把这两人送走了,这几日,我听她们唱曲,还要在府里看着她们动向,好几日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过王爷,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们直接给……”阿招在脖子下比划了一下,撇嘴,“还非要摆这么一出戏。”
沈尧垂下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
杀了她们固然可以一了百了,可不知道怎的,他总能想起林妙仪,想起她用树枝作碑盖住护卫的尸体,想起她说他从来都视人命如草芥。
况且吴影尚未回来,在这关键时刻,他不愿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