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王宛如的父亲,也是林妙仪的外祖。
是无法割舍掉的血缘。
……
临出发前,王远之翻身上马,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苏陌忧心忡忡,一再嘱咐王远之量力而行,又吩咐护卫定要好好保护他。
王远之将需要的物品都整备好,林妙仪也没有出现,或许是这一路奔波累了。
他转过头,挥手,双腿夹马腹,刚要出发。
“等一等!”
众人回头,只见院内,一个玲珑少年走出,她头发高束,只带了一支玉簪,青色衣裙已经换成了圆领长衫,身后还背着一只包裹。
竟比白日里还要耀眼几分。
月色下,少年大步走来,头上的玉簪也闪着银灰的光,她脆声道,“我随表哥一起去!”
“不行!你……你不能去!”
王宛如面色苍白,手指不自觉的颤抖。
王远之也急的从马上跳下来,几步走到林妙仪身旁,“表妹你好不容易回来,岂能让你再出去冒险。你与我不同,我身为王家子孙,以身犯险自是应该,若真的找不到……”
他看向王老太爷的院子,别过脸,“离苦得乐,想来祖父也不会怨我。”
此言此语正是王宛如心中所想。
可她却说不得。
上为高堂下为子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林妙仪却微微一笑,不再多说,而是走到马儿旁,一手抓住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她看向远处,声音透着坚定,“我意已决,时间紧迫,放心,表哥,我绝不给你拖后腿。”
又扭头看向王宛如,“母亲,等我回来。”
王宛如双目含泪,欲语泪先流。
林妙仪不忍再看,她刚要牵缰绳,一只小手却突然拽住了她,声音细又小,“小姐,奴婢想跟您一起去。”
林妙仪低下头,拍拍兰絮的手,“傻丫头,这一趟凶险不可知,山路难走,有什么事我怕照顾不了你。”
“可是小姐……”
“好好照顾母亲。”
她粗略算了一下,一共只有七日,除去路上花费的,真正能找药的时间只有三日。
救人如救火。
“出发吧,表哥。”
王远之见她意已决,嗓子堵住了一堆话还是咽了下去,他叹口气,重新上马,挥手,一队人马在夜里策马远去。
王宛如望着林妙仪远去的身影却后悔不已。
或许她不该让林妙仪回到儋州,又或许……她根本不该回到林府。
……
碧水轩里。
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可奈何三个单身汉,谁也没接触过女人,这第一步,就把他们难倒了。
阿招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听天由命的表情。
吴毅则手里拿着一盒脂粉,屏住了呼吸拼了命的在他脸上猛扑。
一瞬间房间里尘烟四起,烟雾缭绕。
沈尧捂着嘴巴站的远远的,“咳咳……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这么用的啊!”
早知道就去外面花钱找个阿婆来化妆了。
都怪吴毅,他非说自己有经验。
“王爷你就信我吧,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吴毅说完又拿起眉笔在阿招眉毛上描了描。
呵,论武功他可是天下前五!不就画个妆吗?还能比练武更难?
“好了!”
阿招睁开眼看了一眼镜子差点没晕过去。
他本身皮肤就黑,扑了粉的脸像刚死了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