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玻璃映出挺拔轮廓。
赖香珺将门推开三指宽,她伸出手,指尖还隐有水珠,湿湿的,碰到浴袍的瞬间,钟煜忽然收紧手指。
水珠被一瞬浸入,指尖变得干燥而温暖。
“谢谢。”
她触电般缩回手,听见对方喉间溢出的轻笑。
“现在知道害羞了?”他倚着门框,一副泼皮无赖相,“刚才你在泳池瞪我不是还...”
“谁瞪你了!”门砰地撞上他鼻尖。
赖香珺穿好,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确认自己形象没问题后才缓缓走出。
钟煜正把玩着空酒瓶,暖黄壁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睫毛垂落:“82年的罗曼尼康帝,赖小姐好品味。”
“谈薇呢?”
“刚刚出去了。”
钟煜大喇喇坐在沙发上,从她出来后就盯着她。
“别看我”,赖香珺气鼓鼓的,伸出两指,“再看戳你眼睛。”
钟煜不屑地笑了声。
“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钟煜无辜地提起另一瓶酒,“不是看我把你酒喝光了生气?”
他抄起酒柜上的杯子,指节叩了叩瓶身。
琥珀色酒液打着旋儿漫过杯沿,他仰头灌下自己那杯,喉结滑动时颈侧青筋微微鼓起,还没醉呢,偏偏已有了醉玉颓山之势,怪无赖的,他把杯子又递给她。
“干不干?”
他把另一杯怼到赖香珺眼皮底下,杯壁凝着的水珠坠在她膝头。
赖香珺在这一刻知道了为什么润城那些公子哥提起钟煜总有种不敢与之归为一类的尊敬和惧怕,光是他刚刚那个纸醉金迷的眼神和笑容,就够这些人学几十年的。
“你来找我,喝酒啊?”赖香珺不接,还挺傲娇。
“那你希望我为什么来?”
赖香珺不语,坐到隔着他一些距离的单人沙发上,轻轻侧过身不去正对他,擦拭自己头发。
钟煜忽然倾身撑住沙发背,追着她又挪了过去,两人堪堪面对面。
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露出的胸膛仿佛还沾着刚刚的泳池水汽。
他指尖掠过她浴袍系带,在快碰到蝴蝶结时缓缓停住,语气混的不像话:“提醒你浴巾没裹严实?还是...”
赖香珺像只受惊的猫,猛地攥住他手腕,指甲险些掐进皮肉:“钟煜!”
“在呢。”他反倒笑了,就着这个姿势抽走她手里的毛巾,湿发扫过手背的触感让他顿了顿。
钟煜突然低头又轻笑了声。
“有什么我们可以沟通,真的,赖香珺。”
“你别生闷气。”
楼下传来酒瓶倒地的脆响,混着蔚逸明鬼哭狼嚎的跑调情歌。
吊灯忽然晃了晃,钟煜的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抵进了她双膝之间,而浴袍下摆早已被酒液浸得透湿。
“你...”她刚要开口,喉间突然发紧,是钟煜的拇指正摩挲她锁骨下方。
血管跳动着,她身上开始发热、发烫。
靠的很近,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和在家里时不一样的香味。
钟煜天然地感到陌生,但隐隐夹着好奇。
可这样直白地看着她,就好像已经把她看害羞了。
“我...我现在拒绝沟通。”
她脖子泛着粉,这一片细腻的肌肤,这么近的话,能看到她因紧张而吞咽时候的血管。
钟煜低低笑了声,凑得更近了。
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对赖香珺的评价,如何骄矜如何清高...可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形容。
他钟煜的妻子,生的实在是漂亮。
“那我就只能先做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