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都没有。
按理说佩环那么大的一块,藏在袖中或者别在外头都会很显眼。
怎么在他身上却毫无踪迹可寻。
难道是收在房里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脚下步伐逐渐趋于一致且越来越慢,最后停在原地。
卫阿宁是思考佩环会在何处,而谢溯雪则纯粹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那双眼睛如荷上雨露一般,亮晶晶的,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她的目光所在。
方才一路遇到的弟子虽是面上嫌弃外宗之人,但无一不是好奇回头。
柔风拂面而过,谢溯雪拨开被过长额发遮挡的眼睛。
瞳孔渐渐放大,其间氤氲出几缕红雾。
他微微弯下腰,直直望进那双乌润黑眸中,“阿宁姑娘,在想什么?”
她皮肤白,柔软顺滑的几缕乌发垂在侧脸,给人一种乖巧讨喜感。
似乎旁人问什么事情,都会如实回答一般。
谢溯雪眉眼一弯,又低低唤了声:“你,此刻,在想什么?”
好似被惊醒般,卫阿宁回过神,毫无防备地抬头与之对视。
曦光勾勒着少年的轮廓,黑白分明,与他的瞳孔一般,皆是极致的黑与莹润的白。
宛若一汪清澈深潭,照出人心中所想。
“我在想你佩……”
卫阿宁话头刚出,脑海似被针扎一般,让她瞬间清醒。
方才所想的基石事情险些脱口而出。
惊险万分。
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卫阿宁故作镇定地眨了眨眼,对上他的眼神时脸不红气不喘:“我在想,小谢师兄那日屠魔的身手实在好得离谱,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实在是佩服得很,师姐说让我日后一定要向你多加学习,争取早日到达上玄境,我的决心一定很可嘉吧,你说对不对小谢师兄?”
娘亲嘞,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累死她了。
“是吗。”
谢溯雪直起身,漫不经心拂去肩上落花。
她身上的色彩跳来跳去,实在很难让他信服。
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谢溯雪笑笑:“或许你再多练练,假以时日,也会有这般境界。”
话毕,便径直迈腿朝前。
“你刚刚怎么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纸人从肩上站起,短手轻扯她侧脸处的乌发。
“失了魂?”
卫阿宁垂眸,“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她方才感觉什么都没有,身体也无碍。
“也许是错觉吧。”
纸人歪着脑袋,语气担忧:“但你身上的气运愈发淡了。”
“啊?”
闻言,卫阿宁神色一怔。
这几日几乎同女主形影不离,被吸掉一些气运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片刻后,她故作轻松道:“我说我怎么熬个通宵都熬不动了,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
“没事,谢溯雪身上那块碎片我是手到擒来,简简单单,小纸你不用担心。”
冷风拂面而过,期间带来的寒凉在此刻劈头盖脸落下。
卫阿宁不自觉拢紧衣襟,忙往前追去。
好不容追上前面的谢溯雪,她忙开口问:“你要去哪里?”
“揽月池。”
少年只轻飘飘回头瞥了眼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徒留卫阿宁在原地对空气干着急。
可恶!
又不等她,她都不知道揽月池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