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有这层原因,想到谢言临冷脸戴着厨师帽的模样,沈嘉芜顿时觉得滑稽,轻声笑笑。
唐婉容也问:“嘉嘉,怎么样?言临炒的菜味道还不错吧?”
“好吃的。”沈嘉芜点头称赞,笑着看向谢言临,和他幽深的目光对上。
唐婉容睡得早,一般八点就会睡下,
傍晚七点半,沈嘉芜和奶奶结束今天的聊天,洗漱完蹑手蹑脚爬上床,生怕打扰谢言临。
谢言临先她一步回到房间,正靠在床头看平板上的资讯,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细框眼镜。
先前不熟,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这是沈嘉芜第二次见他戴眼镜,她靠得稍稍近了点儿。
二人肩膀抵着肩膀,她好奇问:“你近视吗?”
“防蓝光的。”
沈嘉芜哦了声,看向他手里的全德文资讯,她之前选修过德语,能看懂一些,但很大部分对她来说有些晦涩难懂。
沈嘉芜对金融并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
“眼镜能借我戴戴吗?”
沈嘉芜视力极佳,还从来没尝试过戴眼镜,也不知道她戴上眼镜是什么样子。
谢言临闻言,微微偏头,方便沈嘉芜摘下的姿势。
她了然地抬手摘下。
刚摘下,谢言临倏然靠近,由于她是昂头的动作,他不过是稍稍向前,两人距离近得仿佛下一秒能吻上。
没有隔着镜片,能清晰看见他漆黑瞳孔。
沈嘉芜睫毛翕动,唇瓣紧张地抿起,全然忘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怎么不戴?需要我帮你吗?”他似乎在好心提建议。
沈嘉芜回神,正准备戴上,谢言临在耳畔轻声道:“在想什么?”
他总爱问她,她在想什么。
沈嘉芜总不能说她在想昨晚在这张床上的吻吧。在相同的环境下,最容易激发人想象,曾经在这个场景下发生过的事儿。
“……在想窗帘没合上。”沈嘉芜随口乱诌,准备起身,“我去拉上。”
谢言临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动作。
窗帘其实只剩下一小条缝没合上,明眼也能看出来沈嘉芜在胡乱编理由,但谢言临仍然走上前,将最后一条缝合上,直到房间再度陷入黑暗。
这幅画面过于熟悉,沈嘉芜无可避免地深入想起昨晚那毫无预兆发生的吻。
掌心濡湿,她紧张地想往后退,脚步声渐进,直至停下,谢言临微微弯腰,“你很紧张?”
“没、没有。”
底气不足的语气,倒正印证了谢言临的话语。
谢言临就站在床边,思忖片刻,“我很凶?”
这次回答真诚许多:“没有的。”
……
谢言临半跪在床沿,两人掌心严丝合缝地相贴,察觉到沈嘉芜掌心湿润,他轻轻笑道:“不是不紧张?”
被问得窘迫,没等到她回答。
谢言临低头去吻,轻柔缓慢。
温热指腹隔着薄薄一层睡衣布料,贴于她的肌肤,烫得沈嘉芜直想躲,又被他强势搂着腰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