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衣服没换吗?”
两人下楼,叶韶澜才发觉,目光落在她裙摆的茶渍上。
回房间目的是换衣服,但在浴室耽搁太久,之后被叶韶澜催促出门,忘记这茬了。
沈嘉芜正要开口。
“嗯,处理伤口,没顾上。”
谢言临替她接话,说声失陪,要与沈嘉芜先行离开。
叶韶澜闻言,垂眼看向沈嘉芜的裙摆,“刚刚烫伤了?”
“不再多坐会儿吗?”叶韶澜出声挽留,“可以让医生上门。”
沈秋山在旁应和:“是啊,嘉嘉你多久没回来了,我们可想你了,不再多留一会儿?”
知道沈嘉芜容易被说动,沈秋山露出和善的目光,等着她回答。
刚踏进沈家,谢言临敏锐地察觉沈嘉芜神情不自然。听到叶韶澜和沈秋山不停说要他们留下,她脸上抗拒的微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沈嘉芜被劝说得即将妥协,谢言临插话,“不用麻烦,我们打算去医院。”
沈秋山又劝了几句,他丝毫没被劝动,说罢,二人离开。
来到医院检查,医生给沈嘉芜开了几服药,叮嘱忌口和一系列注意事项。
到家,谢言临提前安排好的私人家庭医生早早备在家中,再检查,按照先前在医院,医生开的膏药涂上,过几天便能好完全。
确认无大碍,谢言临让医生先行离开,明天再来家里替沈嘉芜检查。
沈嘉芜腿曲起在沙发上,本想自己涂膏药,但在她有想法之前,谢言临已经先她一步寄出膏体在棉签上,为她涂抹伤口。
最开始被冷水冲得麻木,她其实没太大感觉。有感知的地方只觉得有点痒,她怕痒,下意识想缩腿,靠近脚踝上方的一截小腿,落入温暖干燥的掌心。
沈嘉芜垂眸。
为方便擦药,谢言临卷起袖口,手臂线条流畅,掌骨宽大,极具力量感。肤色略深于她,手背上面青筋微微凸起。
他不轻不重地握着,“别动。”
沈嘉芜动弹不得,痒得实在忍不住,“嘶”了声,谢言临手上动作变缓,握着她小腿肚的力道松了些,“疼?”
“没有,有点痒。”沈嘉芜如实说。
但谢言临似乎认定她觉得疼,涂抹变得更加缓慢轻柔。
沈嘉芜痒得直攥沙发枕。
太不自在了,又想起先前在她房间浴室里,谢言临半蹲在地上为她冲伤口的画面。
其实她想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她肤质导致,丁点伤口看起来都显得严重。
不过谢言临或许不会听她的,沈嘉芜于是没有说出来,盯着腿上被药膏覆盖的伤口缓缓走神。
印象里上一次旁人替她处理伤口,还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太容易受伤,伤口一连好些天都消不掉,那时候总不可避免听到埋怨的声音。
长大后,她也渐渐学会将坏事藏在心里。
意识被手机震动拉回,她们用的手机款式一样,二人都下意识看过去。
沈嘉芜没有设置屏保消息不显示,上面显示——
傅纪舟:【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我妈总和我念叨你,哪天来我家……】
后面就看不到了,她看完的同时,伸手拿手机回消息,明显感觉周围气压变低。回完,沈嘉芜有些懵地抬头,撞上谢言临看似平静的眸光。
他好似不经意地问:“什么事情解决了?”
沈嘉芜解释,因为不确定网络上的传言,会不会对他公司造成影响,于是找了个相对专业的人员解答。
谢言临嗯了声,“下次有类似问题直接问我。”
“感觉你在忙,就问他了。没事的,他也帮我解答了。”
“你们很熟?”
这话题莫名熟悉,沈嘉芜没有过多思考,“还好。小时候他就住我家隔壁,后来移民去国外,有些年没见了。”以前应该挺熟的,现在沈嘉芜没法儿把握。
“他让你去他家?”
得知他问的是什么,沈嘉芜接上他的话,“他妈妈请我去他家吃饭,傅姨还挺照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