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额头很烫。”
沈嘉芜反驳的话咽回肚子里,也清楚的的确确是发烧。
山上电压不稳,电刚恢复没多久,忽然又断电,眼前骤然漆黑之前,沈嘉芜恍惚看见谢言临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担忧。
“看不见了。”沈嘉芜喃喃自语。
耳边一阵窸窣,付款声和开锁声前后响起。
微弱的光线照亮脸颊,沈嘉芜眼底映着烛火光,眼瞳明亮,她愣愣说:“我真的不好这口……你怎么真买了?”
烧糊涂真是会说胡话,沈嘉芜清醒时可以在心里胡思乱想,但绝对不允许她说出这种话的。
“……”
谢言临思忖,“不是说看不见?”
沈嘉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蜡烛的蜡融化,滴在谢言临手背,很快通红一片,情·趣用的蜡烛,融化流蜡速度极快。
“你灭了吧,我不想看见。”沈嘉芜看着看着脸颊染上绯红,分不清是烧红的,还是羞红的。
她咳嗽一声,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准备装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沈嘉芜越睡越觉得被窝越冷,身上又止不住地流汗,汗津津的额头,被人轻柔地用湿纸巾擦拭。
在山上发烧可不是好兆头,尤其是在停电的酒店。
沈嘉芜起初只是低烧,脑子有点糊涂。还能理解谢言临话里的意思,和他正常交流几句,到后面却是意识全失,只感觉身体有一瞬间的腾空。
再次睁眼,场景过于熟悉,沈嘉芜愣怔片刻,第一反应自己不会又走错房间了吧?她摸了摸额头,摸到冰凉的物件,应该是退烧贴。
正在此时,谢言临推门而入,沈嘉芜条件反射,差点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解释,刚坐起来,他将温热的水递给沈嘉芜,又往她手里塞了两颗胶囊。
意识回笼,沈嘉芜忍不住问:“我们昨天不是在爬山吗?”
谢言临注视着沈嘉芜吞下胶囊,才缓缓开口解答:“昨晚我背你下山的。”
“啊,不是有缆车吗?”沈嘉芜微讶,被水呛了一口。
“太晚,停止运营了。”
沈嘉芜手指蹭蹭杯壁,不好意思地道:“辛苦你了。”
“没事,不辛苦。”
浑身轻得没二两肉,对谢言临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客套完没一会儿,私人医生上门,替沈嘉芜检查,体温降到正常。
“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嘉芜完全退烧,只是喉咙被烧得稍微沙哑了点儿,“挺好的。”
医生走之前,给沈嘉芜开了几副润嗓子的药,叮嘱忌口食物。
“现在感觉好点了?晚上回趟老宅?”
最近忙得没空回去看望奶奶,上次回老宅都过去很长一段时间。
决定好,沈嘉芜到浴室打算洗个澡,换下被汗洇湿的短袖。
腰上缠着的浴袍系带看似完好无损,解开时,她纳闷怎么多系了个结。
不过也没想太多,洗漱完浑身舒畅,她这才得空看一眼手机。
陈诗芸消息占据大头。
【你俩去哪了?我问前台,她说昨晚看见谢言临背你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