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得很准,睡衣正好降落在陆慎之的头上,把他整张脸都盖住了。
扑面而来的除了洗衣液的味道之外,还有刚沾上的魏听蓝护手霜的味道。
光从月白色的布料透进来,她的身形变得模糊,只有鼻尖盈着的香气是清晰的。
陆慎之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好香。
老婆好香。
睡衣像个挂在树杈上的塑料袋似的摇摇欲坠,陆慎之没有沉浸在这香气中太久,一把把睡衣扯下。
魏听蓝的面孔变得清晰,包括她脸上的嗔怒与拧紧的眉头。
她扯了扯嘴角,出言讥讽:
“陆家家大业大,难道陆董还买不起一件新睡衣吗?”
老婆和他说话了!
陆慎之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整个人沉浸在飘飘然的幸福感中,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
原来他压根没听她讲话。
魏听蓝更气了,干脆睡衣也不要了,拎着包就要走。
她压低了声音,在经过他身边时一字一顿道:“恶心。”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家里又只剩下陆慎之一个人。
他低头,茫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睡衣。
老婆说他恶心。
睡衣光滑的面料被他攥得起皱,陆慎之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所做作为——
难道老婆知道他拿她的睡衣做过什么了?
陆慎之的确用它做过一点见不得人的事。
那晚送她回家之后,他有些难以压制心里喷薄的欲-望。在漆黑的房间里翻出她的照片,最后用她的睡衣才勉强纾解。
弄脏老婆的衣服绝对不是陆慎之的本意,毕竟他还要抱着睡觉。
所以立马手洗烘干,又重新喷上老婆以前爱用的花香调香水,就像它是老婆刚换下来的一样。
他想念魏听蓝,身心都是如此。
想念她和他讲话时上扬的语调,晨起时落在枕头上的发丝,想念所有她曾经居住在这里的痕迹。
可魏听蓝说他恶心。
不管。
陆慎之把衣服重新挂回衣帽间里。不管老婆怎么嫌弃,他都会死死地缠着她。
-
魏听蓝的车开出小区,汇进车流,堵在高架上一动不动。
望着前方凝固的车流,本就不怎么美妙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她越想越气,干脆切换目的地去程栖愿的酒吧找她。
决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生气。
程栖愿自己有家酒吧,没有演出工作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这里。
魏听蓝没通知她,下了高架直接往酒吧去。
天色才刚刚擦黑,街边亮起眩目的彩灯,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
酒吧里很安静,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卫生。
“你们老板呢?”她推门而入,询问吧台后的酒保。
“魏总。”酒保和她认识,指了指楼梯,“老板在楼上。”
“但是她现在......”
魏听蓝顾不上听他的后半句话,上楼时把木质的楼梯踩得噔噔响。
程栖愿有一个自己专用的包间,她穿过走廊,直接推开了包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