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强的话还没说完,隔壁的隔壁就传来谢翡青熟人,一个二代的惊呼:“卧槽,你们这是扫.黄的还是查内鬼,掀老子被子是要干吗?”谢翡青:“不……”
话没说完,裴强就毕恭毕敬地把门儿给谢翡青合上了。房间重新恢复成封闭状态,下一瞬,一声闷响从浴室那边传来,似乎是人摔倒的声音。
天杀的,叶肆这个死人好像还被歹人暗算了。谢翡青还没说话,江寒则就拽住凌霜兰手腕。“宝宝,浴室里边是谁?”
凌霜兰还没回答,谢翡青察觉到了不对,打断了江寒则的问话。“不对呀,天杀的,要是外边儿挨家挨户搜查,那还有三、四扇儿门不就轮到咱房间了?”
“大表舅哥,你待在这儿没问题,本少爷待在这儿没问题,她呆在这儿也没问题,但是……
谢翡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压根儿没扣子的胸链白衬衣,浴室里还有个明显被喂了春天药的,这是什么?
聚众那啥乱现场吗?
偏偏寡妇身份又特殊,现在这不尴不尬的环境,要怎么办?谢翡青这种没脑子的,都能意识到现在场景不对,江寒则这种心眼子比蜂窝煤多的,当然也意识到了。
江寒则立马走到里间儿,挨个打开几个柜门,只见柜门里空空荡荡,没有衣服。
这艘游轮上有私人衣物熨烫服务,应当是衣物被送去熨烫,至今还没有送上来。
谢少爷见状深吸一口气,去浴室门口喊:“喂!死装男,你屋里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死装男?你死了没呀?”
大少爷还没喊完话,浴室门就被人从里拉开了,叶肆换下了被扣了一身蛋糕的西装,身上穿着浴室里唯一件的浴袍。刚刚被糊满蛋糕的单片镜被叶肆擦干净,重新卡在了眼眶里,他邪肆上挑的凤眸隔着薄薄镜片,扫向房间里唯一的女孩。叶肆声音已经恢复了寒意:“不对,不只是商业机密泄露这么简单的事。“什么玩意?本少爷问你屋里还有没有衣服穿,没有的话,我喊外边儿给老子送几件!”
叶肆却寒声打断他:“不行,谁都不能出去,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之前庄骆已经给叶肆下过一次药,这次庄骆又冒着风险梅开二度故技重施。叶肆敢断定,对方绝对不是单纯的想看自己在公开场合失态,没有这么简单的好事儿。
对方下给他的药无色无味,如果按照叶肆对对方的了解,有可能上一次下药,是为了试探叶肆对这种非.法药物的代谢时间?所以庄骆的车才会跟踪他出现在私立医院,恰巧撞见他和凌霜兰待在一个房间。
那这次对他下药,对方绝对是想让他身败名裂,最好借此时机让叶老董对他失望透顶。
毕竞叶老董年轻时候犯的错事儿,又不只和叶肆母亲这一件。谁又知道叶老董除了叶肆和他三弟,还有没有其他流落在外的其他好私生子?下一瞬,仿佛为了印证叶肆的猜想,门外忽然传来了另一波脚步声。来人跟裴强沟通:“裴哥,我们刚刚已经搜查完下三层楼,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可庄老夫人说,她的温斯顿蓝钻不见了。”门外,中年妇人温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刚刚我在甲板上和众人寒暄,不小心就遗失了那颗13克拉的拍品蓝钻。”庄老夫人说:“我刚刚已经问了好几位,在甲板上寒暄过的晚辈,现在方便的话,可以问问小肆有没有印象吗?”
庄老夫人的那颗蓝钻,是在日内瓦佳士得拍卖行,以1.5亿人民币拍到的一颗罕见蓝钻。
自从卖到手,庄老夫人对这颗蓝钻,便很是喜爱。如今弄丢了,调监控也没找到,不得已才问问是不是被人不小心误捡到了,也实属正常。
庄家、谢家和叶家关系一向很好,算是百年世交家族。裴强对庄老夫人也恭恭敬敬:“那可能要麻烦您稍等片刻,等下调查完,您再去询问叶肆少爷吧。”
叶肆扫了一眼他屋里不该出现的两个男人。最后视线落在正盯着鞋面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寡嫂身上。身体里药效又开始发作,他整个人热的快要爆炸。叶肆忽然像突发恶疾一样,踉跄着到了茶几前,打碎桌上的花瓶,抓起一块碎瓷片,狠狠扎向了自己的大腿。
一直阴暗注视他家宝宝的江寒则,也在这时候动了。江寒则走到海景落地窗前的麻将桌前,修长的指尖不轻不重扣了两下儿桌面,房间里的另外两个男人各怀心事的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打麻将吗,一缺三?”
全景电梯门到达七层打开,一位西装整肃、身高高于一米九的男人走下电梯。
他脸上架着金属无边框眼镜,所有发丝全向后梳,露出帅到张扬外放的浓颜系五官,极佳骨相让他的气场更显凌厉。男子所经之处,所有人低头躬身打招呼。
“谢董。”
“谢董好!”
稀稀拉拉的听取“谢董"一片,贵气非凡的男人却并没把目光分给任何人。他径直走到那间,被围堵到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套间门前。庄老夫人见到谢如絮,露出慈爱和善的笑容来。“如絮,好长时间不见了。”
“干妈,最近还好吗?”
庄夫人热络的跟对方寒暄,“好,都好,最近公司的事很忙吗?许久没看见你来家里吃饭了,干妈都有些想你了。”“忙完这阵子一定去登门叨扰您。”
“好好好!”
庄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谢如絮视线瞥向裴强。只一个眼神,裴强就心领神会,挪步到了谢如絮跟前儿,低声和谢如絮汇报交代了搜查情况,交代完毕后,裴强毕恭毕敬问。“谢董,小少爷跟叶二少都在里头,这间还查吗……”谢如絮不答,走上前亲自叩了叩面前的门。里边儿传来谢翡青那很不客气的声音:“敲敲敲,敲你大爷的敲?再敲整死你丫的……”
谢翡青骂骂咧咧拉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外比罗刹恶鬼还可怕的他煞星小叔。当场膝盖一软,差点儿要男儿膝下有地毯的跪了。好在裴强眼疾手快上前,扶了谢翡青一把。“哎呦,少爷,可慢着点。”
谢如絮步伐随意的走上前,轻飘飘问:“你要整死谁?”谢翡青:“我要自杀,当然整死自己了。”“小叔,你怎么亲自来了?”
谢翡青立马从对外嚣张跋扈的大少爷,变成了缩脖子的鹌鹑。毕竟所有人都不了解谢如絮,谢翡青可是从小在他的淫威下长大的。谢翡青相当了解,谢如絮可是个可怕透顶的人。上一秒能和对方平和无比,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账把对方搞得家破人亡,还能顺便给对方全家活着的人送进去,踩一辈子缝纫机。
管他白黑黄道,谁见了谢如絮,腿肚子能不转筋。别说是非亲非故敌人,就说谢翡青他亲大哥,谢如絮亲侄子,当初顶撞过一次谢如絮,也被遣送到国外,过了几年脱层皮的雇佣兵生涯。谢如絮,谁敢惹?惹了就直接快进到下辈子吧。谢翡青想着,立马化身乖巧大侄子,凑上去拍马屁。“小叔,怎么一阵时间不见,你又帅了?”谢如絮没搭腔,径直朝着套间儿房内走,坐在观景落地窗麻将机前的俩人纷纷投来视线,和谢如絮视线相撞点头打招呼。叶肆此时身上穿着浴袍,脸上没有丁点血色,碎瓷片还扎在他的大腿上,疼痛让他此时勉强保持理智。
江寒则身上穿着一件敞开没扣子的白衬衫,和自己的运动裤。而此时此刻的凌霜兰一一上身穿着江寒则那明显十分相当特别不合身的连帽黑卫衣,下身穿着叶肆刚在浴室脱下的那条西裤。宽大的卫衣帽子被扣在她头上,遮住了她的一头长发。下身的西裤因为太长被挽了好几节,挽在小腿的位置,露出了凌霜兰足踝上那颗小痣。她尽量低头背对着众人,刚被江寒则教过,她不能说话也不敢乱动。谢如絮看向叶肆,“小肆,不介意我的人看看这间房吧。”“您请便。"叶肆冷冽回答。
“那你们也继续玩儿就好。”
谢翡青在他煞星小叔的眼皮子底下,挪回了麻将桌前。他们二代圈子里也经常有肾虚瘦弱男,只希望谢如絮不要认出身形瘦弱的小寡妇,是个女的就好。
可谢翡青屁股还没挨着凳子,谢如絮就嗤笑了声,“你这穿的什么东西?”说起来刚刚情况危急的很,他大表舅哥儿把黑卫衣脱给了寡妇。死装男拿出了浴室里的西裤,把上头的蛋糕擦干净给了寡妇。谢翡青想讨好表舅哥,就把唯一的那件衬衫脱给了江寒则。此时此刻,谢翡青上身只戴了条胸链。
于是……四个大“男人"凑在一桌打麻将,谢小少爷只剩下了一条胸链,搭配西裤。
直的一批的谢翡青为了寡妇名声,付出了一些自己的名声。谢翡青眼一闭心心一横,胡说八道说:“小叔,我最近,没喝中药调理。”“小叔,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我最近没喝中药的事儿哈。”谢如絮:“行。”
“你们继续玩儿,我的人简单看看就走。”庄老夫人也是询问完,得知叶肆对那颗蓝钻没印象,就直接离开了。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异常,谢翡青硬着头皮问桌上几人。“咱们刚刚到谁出牌了?寡……瓜……“谢翡青脑袋瓜子飞速的转呐,终于找到了接下这个称呼的话。
“瓜娃子,你出一一”
说着,谢翡青边坐下,边戳了下小寡妇的胳膊肘。凌霜兰刚被江寒则告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开口说话。可是她迟迟没有动作,谢翡青头都要大了,眼看着他的煞神小叔,已经走到了寡妇身后。
谢翡青都想直接和寡妇说:随便扔一张牌出来就好了。可接下来,超乎谢翡青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寡妇细瘦的小手拿了两个二条扔到桌子中间。谢翡青CPU当场干烧了,他在心里咆哮:寡妇啊,咱玩的是麻将,不是扑克牌啊,姐你咋出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