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像这样。”
江寒则要克制不了了,好在更小声的一声“咕”打破了这一切。
“宝宝饿了?”江寒则抬眼看着问她。
“有一点,他还在的时候教过我,不要不吃早饭,他还会抓着我吃早饭,现在不吃还有点不习惯……”
凌霜兰当真看不懂他所思所想一般,短短十几分钟的重逢时间,就第二次提到了其他男人。
江寒则不用问就知道凌霜兰口中的“他”是谁。
离家出走前,他采取了一些非常规手段,了解了凌霜兰这两年的动向。
知道她和京市赫赫有名的叶家大少爷一见钟情即将闪婚,又在新婚当天丧夫。
说起来也是命运弄人。
当年,江寒则跟凌霜兰同住在一片别墅区里,尽管大她四岁,不在同一个初高中,也能在每天晨练的路上,在她家别墅院子里看见她。
凌霜兰小时候就长得漂亮,老天却给她关了一扇窗,小时候一次意外落水,好像泡坏了她小脑袋瓜的一根筋儿。
一个过分漂亮的女孩子,傻乎乎的也确实能挡掉很多麻烦。
两人还住在一片别墅区时候,凌霜兰初高中时,就被很多男生暗着追求委婉表白过,她脑子钝钝的,错过了不少男生的心意,月老给的钢筋,到了她这儿都能轻易折断。
那时候也是江寒则最怀念的时候,凌霜兰周末外出学钢琴,回来需要乘车,她又娇气容易晕车,司机接送不了,家里长辈怕她自己坐车丢了,就吩咐江寒则骑着机车去接她。
四季轮转,他总是站在少年宫对过的槐树下等她,等她小心翼翼跟他打招呼,喊他表哥,再吩咐她上车后记得搂紧他的腰。
他自以为存在的亲缘,像是一层塑料桌布,密不通风的包裹起他对她的感情,随着这些年过去,经历了一些高温餐盘的摧残,这一层桌布逐渐损毁。
自从她成年过后,江寒则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梦到她。
梦里的凌霜兰不像是现实中的乖乖女,她更像从天上坠落到地狱泥淖的天使,淤泥浸染了她,在梦中他会直视对凌霜兰的感情,而她也会大胆回应,热情挑逗。
梦的开始不重要,是各种各样的场景,梦的过程全是翻云覆雨,最后他累得倒在她身上,他的汗水和其他东西也滴在她身上。
所有见不得光的渴求,都在梦中实现,梦境越来越真实,江寒则从最一开始刚睡醒便感觉心情颇好,到彻底清醒再自我厌弃。
再到最后放任自己,逐渐习惯。
他大学毕业后,进了家族企业工作,那次出差去英国回来,还给她带了礼物,没想到来到她家,听到的消息却是:
凌家找回了沦落在外亲女儿,而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凌霜兰偷窃家中首饰变卖,被赶出家门,与凌家断绝了关系。
这两年的不见面,其中的隔阂,几乎成了江寒则心口的隐痛,他强硬着收回思绪。
“那表哥给你做饭去,今天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等一下,你眼睛不好做饭好麻烦,楼下有粥铺,我们去吃粥呀。”
江寒则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行,都听宝宝的。”
凌霜兰点点头,察觉到江寒则可能看不见,又说了句“好”。
“江寒则,你别动,我把手腕上绑带解开。”
江寒则起身,又退后半步:“不用解,宝宝你绑得挺好看的,出门也不影响市容,再说了这可是你绑的,就算影响市容,所有人都得给我受着。”
她执拗地凑近,他更加执拗地后退,眼看着江寒则又撞上茶几,凌霜兰闭上眼,只听一声响,桌上原本好端端垒在一起的纸箱被江寒则撞翻在地。
里面的皮鞭口球低温蜡烛项圈手铐掉了一地。
凌霜兰视线刚落在地上那些物品上,昏暗的房子内,她还没完全看清地上的东西,江寒则反应却很大,当凌霜兰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靠在了玄关口哪儿,大型犬一样超大一只的身躯挡住了出客厅唯一的路。
这是六楼,想要离开,不走楼梯,凌霜兰当然也没办法走窗户。
她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江寒则,怎么了?”
她软软的声线依旧平稳,他也不是心虚,只是感觉有些怕,怕被凌霜兰误会他不是正经人。
依旧挡在玄关处,她没有走过来,他怕她听不清,声音大了些:“我主动交代,你先别走。是你走以后,我跟家里人也闹翻了,最近一个月才出来谋生,我父母通知了一些公司,拒绝我的入职,又停了我所有生活费,我原本是在外面跑外卖,可是路上车祸让眼睛受伤,这份工作也不用做了。”
江寒则开口却依旧没底气,不愿面对,说着说着他别开眼去。
“我听说你快要结婚了,急着找到你抢婚……”这句心里话在喉咙口打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被江寒则咽了下去。
他看着她的方向,委屈得像小狗一样专注盯着她,又盯了两秒,像是确认她是真的,不会消失,才继续说:“不能送外卖以后,和我一起送外卖的一个男同事,给我推荐了现在的工作,直播卖这些,这些都是我的货品,不过直播不露脸。”
他又小心翼翼看了凌霜兰一眼,才几乎轻不可闻地说:“也不露其他地方,就露个上身和手。”
“你要是介意,我就不干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