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说完,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又起风,风裹挟着那张支票,吹落在她的脚边。
她依旧呆愣着没有任何动作,却在这时,有人来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把“不情不愿”和一脑门官司,印在脸上的谢翡青。
谢翡青为了展现他长得好看的优势,取下了脸上的口罩。
打死谢翡青都想象不到,运气不好,连输三次大冒险的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谢翡青其实并不想见到凌霜兰的,毕竟曾经见过那样的事……
摇了摇脑袋,谢翡青试图把脑子里遗留下来的黄色废料晃出脑袋。
区区大冒险输了,只要和凌霜兰躺在一张床上,随便拍照发群里,就算完成挑战了吧!
谢翡青想着,一咬牙心一横,晃悠到了凌霜兰跟前。
谢翡青特意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和凌霜兰搭话:“你坐在这干嘛,不怕吹感冒生病了住院?”
“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霜兰还是没有反应,可还有大冒险的任务在身上,谢翡青默念着“老子超有耐心”。
他蹲下身,帮凌霜兰捡起那张支票。
继续跟她搭话:“这支票是你的吧?喂,小寡妇?”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她终于迟钝着开口。
谢翡青闻言气愤不已,合着刚刚打招呼好几句,都是对牛弹琴了。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人格分裂,喜欢自言自语呢。”她老实回复,声音又轻轻软软,不像是骂他,像在确诊。
谢翡青终于抬头看她,这也是谢翡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正眼看她。
凌霜兰生了张静美安静时如花瓶的脸,尽管唇色艳丽,脸上却写满憔悴,透着股子破碎的美感。
她坐在几节石阶上的石凳上,谢翡青不经意一瞥,发现他蹲下她脚边捡支票,鼻尖处正和她双腿平齐。
谢翡青浑身一下子烧灼起来。
糟糕,又叫他想起来那天的事了!
那是十几天前,叶绿歧还没尸骨无存时候——
谢翡青在叶绿歧当导演的剧组拍戏,当男二号,这是谢翡青拍的第一部戏。
谢翡青当然只是因为无聊,想进娱乐圈玩玩,他小叔叔也同意,还叫他多和叶绿歧接触,将来多个关系好的前辈多条路。
谢翡青想法单纯,多接触无非是一起玩游戏,譬如排位上分。
当天夜里,谢翡青和三五个狐朋狗友聚会,喝得迷迷糊糊。
他想着明天剧组放假,正好去找叶绿歧排位上王者。
那晚月光透亮,叶绿歧一个人住在酒店最高层。
谢翡青走楼梯上来的,发现叶绿歧酒店套房的门没关。
谢翡青喝得醉醺醺,悄无声息走到门口,原本是打算吓对方一跳玩一玩。
没想到看见了那一幕,吓了他自己一跳。
房间中,开了盏还算明亮的小夜灯,照亮了穿着件松垮浴袍,伫立在床边的叶绿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