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干嘛。”
李玉照的眼睛亮了起来,“徐清来被你打成什么样了?脸花了没有?”“李玉照。”
“不问就不问!宋玄珠都抱了你,那我也要抱你!”甜杏犹豫的那几秒里,宋玄珠适时地上前劝和,“玉照应该是淋了雨有些冷,才想盖被子。大家莫伤了和气。”
说着,他便要脱下身上的大氅,“若不嫌弃,便披我的衣服吧。”“不行!"甜杏摁住他的手,语气不容置喙,“修真之人,不惧严寒,玄珠你不用管他。”
李玉照侧头打了个喷嚏。
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从地上站起来,揉揉鼻子,神情已经平静多了,“谁说的?我可冷了。”
“讲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邬妄在哪儿。”李玉照越看被甜杏护着的宋玄珠,越发想念起邬妄来,长叹了一口气。他话音才落,床幔便轻轻摇晃一下,被子一角掉下床沿,发出一声响。量人蛇的鼻子轻轻翕动,瞪大了眼睛。
“什么东西!”
李玉照手中长枪才出,就被甜杏拦住了。
她握住长枪另一头,“你大惊小怪什么?”说着,她转身,捞起被子要往床上放,却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眸。拉长到极致的细线中,是她缩小的倒影。
邬妄支肘撑着脑袋,看着她,眉微挑,唇角一点一点地上扬,慢慢地露出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
挑衅?
甜杏不知道自己的解读是否正确,但她的心跳的的确确漏跳了一拍。她匆忙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看也没看,便抓起被子往床里扔,却好巧不巧正盖在邬妄的脑袋上。
“好晚了。“她拍了拍手掌,轻咳一声,“反正那些人还困在阵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不如大家都先休息吧。”李玉照今晚上蹿下跳,又是哭又是骂,当真是累了,也怕那几个元婴期高手什么时候突然破阵而出,他们却因力竭而招架不住,便也没有再坚持留下。“好吧。“他收起长枪,“那我回阵边打坐一会儿,有事你就喊我。若那三个元婴提前破阵而出,我就捏断如意环。”
“嗯嗯。”
甜杏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怎么也藏不住迫切。“真的不抱一下吗?”
李玉照语调哀怨,“今晚跑来跑去,还去海里泡了好久,我好累的。”他期待地盯着甜杏。
甜杏张了张嘴,一旁的宋玄珠忽地往前几步,轻柔地给了李玉照一个拥抱。拥抱一触即放,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玉照辛苦了。”李玉照:“?”
“那我们就先走了。“宋玄珠转向甜杏,“小溪姑娘好好休息。”说罢,他微微颔首,拉着李玉照就走。
“哎……”
李玉照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被拉走了。
房门合上,室内重新归于平静。
甜杏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挑起床幔,“师兄,他们走了。”
“师兄?“邬妄半躺在床上,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不是臭蛇妖么?″
甜杏…”
她就知道师兄会这样。
她弯腰,从床底掏出那条镶金嵌玉的腰带,递给他,“师兄别闹了,把腰带系好就回房吧。”
邬妄:“?”
他坐直身子,像是觉得好笑,“我哪里在闹?”此言一出,甜杏立马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神诚恳,意味不言而喻。“懒得同你计较。“邬妄沉默了片刻,“过来。”“啊?”
邬妄翻身下床,一边拢好长发,系好腰带,一边走到梳妆台前,“过来。”甜杏乖乖地走过去,“怎么了师兄?”
他下巴轻点梳妆台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甜杏同样乖乖地照做。
“转过去。”
甜杏犹豫了一下,没动。
如果转过去,她就看不到师兄的脸了,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仰起头,“师兄,怎么了?”
“你不说话,我有点怕。”
邬妄险些被她气笑,“我这不是在说话么?”“哦……“甜杏慢吞吞地答道,“但你没说为什么要转过去呀。”邬妄没说话,只伸出手,绕到她的背后,摁在她的脊骨上,缓缓地加大力气。
他下手没有留情,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甜杏闷哼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痛意。
今夜抢残雪时受的伤,在她精神紧绷的刻意忽略下,在另外两人的毫无察觉下,就这样被邬妄轻描淡写地点了出来。她愣愣道,“我以为……
话未完,邬妄闷笑一声,眼眸亮亮的。
他轻抬下巴,“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