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在这些人心中,自己就是个冤大头。
他们真正崇拜的,是田争和池幸这样有商业头脑,临危不乱的人。
他看见池幸一步步走近,抓起自己的手,用棉签擦干净上面的血迹。
她的手是温暖的,和刚才在深坑里轻轻托着自己下巴一样轻柔。
“怎么不喝水,很烫吗?”
池宇猛地移开视线:“不烫。”说完,喝了一大口。
随后,小小声开口:“谢谢……”
向妙清把杯子放回桌上,转身时长发飘逸如丝绸:“你说什么?”
池宇心一颤。
“我说……咳……你怎么想到用直升机找我的?”
向妙清微笑:“用直升机赶过去的速度更快,而且刚下了雨气温又低,山路不好走。我不知道你伤得重不重,直升机能最快送你到医院。”
说完,她看向池宇。
发丝凌乱,衬衫的扣子尽数崩开,眉骨处有一道伤,鲜血顺着向下流,被护士处理好后,贴上了一块方形纱布,刚手术过的一只脚缠得严严实实。
虽然狼狈,但瞳仁却黑的发亮。
向妙清问:“麻药劲该过去了,是不是很疼呀?”
就在她这话落下的同时,池宇才感觉到痛,但他还是愣愣地坐在那里。
因为今天所有人都在冷嘲热讽他。
唯独池幸问他疼不疼。
看她的表情像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不会在背后诋毁的。
池宇摇头:“不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以前我有也受过伤,比这严重多了。”
“是吗?”向妙清听上去很惊讶,扯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与他膝盖间的距离塞不下一张纸,问,“为什么受伤?”
这举动让池宇打开了话匣子,给她讲自己攀岩时受过伤,赛车时受过伤。还给他看大腿上和腰腹上的伤疤。
突然,胃狠狠抽动了两下,池宇按了按胃:“我有点饿了。”
“我刚刚问了医生,说是你最近只能吃清淡的,”向妙清拿起手机,“给你点个粥吧。”
等外卖的过程中,池宇突然接到了池全柏的电话。
还没等开口诉苦,池全柏严厉的声音传来:“你这个臭小子,闲着没事跑去爬什么山?”
刚刚被妹妹安抚好的心情又开始落寞,池宇说:“我都掉进坑里了,你还骂我干什么?”
池宇现在的憔悴模样,刚好被向妙清身前的摄像机记录到。
池全柏攥着拳头,即使再心疼儿子,也谨记向妙清给自己的严父身份。
“你要是不去爬那个破山,会掉进去吗?还有,”池全柏质问他,“李泽他爸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说是你要打他儿子?”
池宇:“是李泽嘲讽我,说我想开会也没有人带我去,我还没打到他就被池幸给拉开了。”
池全柏:“你真是一点也不让我省心,这么大的人了情绪还这么冲动,一点不如你妹妹!”
池宇反驳:“我怎么就不如她了,刚才田争过来看我还夸我的策划很好呢。”
“人家只是礼貌一下,你以为是真夸你啊?”
“那他也说池幸的策划好。”
“池幸本来就优秀,这句评价可以信。”
池宇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是偏心,哪怕我做的再好,你也不会承认。”
“呵,”池全柏冷声,“那你倒是做给我看,看看一个月以后,人家会不会选择你的策划。”
电话被爸爸无情挂断,池宇恨恨地说:“恶人先告状!”
外卖也到了,向妙清拆开一盒小米粥,舀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吹,送到他嘴边:“那你以后就好好搞事业,做出点成绩让他们看看。”
小米粥的香气飘在鼻间,拿着勺子的五指纤细,手腕白皙。
池宇把手伸进口袋里,里面还放着她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