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林舟收回手,将被子捂得更严实了。
江赜轻咳,“我听阿勉说你醒了,我便来看看你。”
林舟眼睛一斜,看向屋外,“走屋上来看的吗?”
江赜干笑。
阿勉一边说林舟醒了,让他帮忙带些书籍,一边又说林舟伤势很重,见不得人。这也不怪江赜多想,既然人都能看书了,又为何不能见人?
他问阿勉,阿勉却又说不明白,江赜便只好亲自来看一眼林舟到底如何了。
江赜赶紧转移话题,“谦和院那边,我替你和夫子告过假了。”
“还有书本这些,我会帮你带来。不过你尚在养病,切记不要太劳累。”
林舟道了声:“多谢。”
她是真的感谢江赜,只是她现在只能裹在被子之中道谢,似乎有些许敷衍。
但江赜不介意,看着盖得厚实的林舟,不禁问:“你这样,不热吗?”
林舟心一紧,“不热!”
她只想江赜快些走。
而平时沉默寡言的江赜,今日却是有道不完的话似的,拉着她叽叽喳喳讲了许久。
在林舟听得有些瞌睡时,忽然听他问:“你那日是如何摔下悬崖的?”
林舟蓦地清醒。
就算她实话实说,她没有人证物证,也不会有人会为她讨公道。
此事若是闹大,指不定会彻底与蒋家结仇。
蒋家可是还有个娘娘在宫里头。
更何况,又有多少人会信她所说?
在无法与这些家族对抗之前,林舟选择避其锋芒。
于是她道:“记不清了。”
江赜笑了笑,“是吗?”
明明只是十分寻常的一句话,却叫林舟觉得有些压力。
下一刻,江赜又道:“对了,还有一事,蒋运清也告假了。”
林舟一愣,“他怎么了?”
江赜说:“蒋运清醉后骑马,竟不甚摔了下来,惊了马,叫马拖着跑了许久。”
他摇摇头,哀叹了一声,“真可怜,人都快不行了,蒋家连夜去宫里请了太医,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林舟闻言,背后一身冷汗。
她看着江赜,他靠在窗边,外头的光照了进来,叫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她心中有些发毛。
她前脚出事,蒋运清后脚也出事了。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林舟看着江赜不语。
“吓到你了?”
江赜步行至床边,弯腰看着林舟。
经过几日的修养,她身上大好,但脸色还有些苍白。
江赜静静地看着她,看得林舟很是不自在。
屋外头传来吵闹声。
江赜往窗户处瞧了一眼,又转头叮嘱道:“好生修养,我得走了,不热阿勉来了得骂我。”
说罢,他朝林舟一笑,从窗户翻身出去。
下一刻,房门就被推开了。
阿勉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林舟,你可还好?”
她环视了一圈,没有在屋里找到除了林舟之外的第二个人,才松了口气。
阿勉气得叉腰,“这个江赜,连我也算计。”
她话音刚落,却见林舟大口喘着气。
吓得阿勉连忙过去扶着她,“你怎么了?”
林舟摇了摇头,不答反问,“你觉得,江世子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