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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异变(1 / 2)

北悉尼,居民区。

“哈……哈……”

程水半抱着断臂的亚洲女生,喘着气靠在红砖墙堆砌的巷子里,垃圾箱翻倒,恶臭发酸的液体蜿蜒。黄雅乐半仰着头,靠着墙擦着源源不断的鼻血。

“别仰着头,血容易呛进气道。”程水瞥了她一眼,轻轻放下断臂女生,低头观察着她的情况。

“哦。”黄雅乐乖乖垂下头,“怎么你不流鼻血?”

程水探着断臂女生的鼻息,舒了口气,转头道:“因为爆炸的时候我不是脸着地。”

“可恶。”黄雅乐愤愤不平地抹了把鼻子,她转而关心起断臂女生:“她怎么样啦?”

程水整理了下断臂女生的头发,把她脸上的机油尘土和血迹擦了擦,黄雅乐眯着眼睛观察片刻:“你别说,有点眼熟。”

悉尼很小,有时候你以为是第一次认识的人,其实拐了七八个弯,可能是你朋友的高中同学,语言班同学,大学同学,国内同学,甚至是前男友或者前女友,当然了,这就比较尴尬了。

断臂女生的呼吸约等于没有,胸腔只在轻微的起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除了手臂,裸露的皮肤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如果不是近距离的观察,她在所有人眼里都像个死人。

断臂处的血已经慢慢凝固,惨白的骨头,肉屑,深红发黑的血液凝固成一块块,横截面不忍直视。

“还有药吗?”

黄雅乐翻找着背包,递出一瓶还剩下一半的外伤喷雾,眼睁睁看着程水接过,给女生的断裂处处理:“嘶……看着好痛啊。”

清凉的喷雾喷洒在断裂处,女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雪白,下意识地浑身微弱的颤抖起来。

程水强忍着恶心,认真拿绷带缠紧了女生的手臂,又把自己腰间已经被血浸透的绷带解开,崩裂的伤口血肉模糊,换上了新的绷带。

绷带还剩下一点,她爬到黄雅乐旁边,她手指上的绷带也已经在逃亡中磨烂了些,血液浸透。黄雅乐乖乖伸着手,看着程水帮她换药。

“你的手怎么办?”黄雅乐问,她指的是程水手上的割伤。

“好像好的差不多了。”程水低头整理包,回道。

“啊,羡慕啊。”黄雅乐凝视着巷子外的烈日阳光,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真是太惨了。”

“至少我们还活着,还能有水喝。”程水递给她一瓶运动饮料,黄雅乐果然很快忘记了悲秋伤月,乐呵呵地喝了起来。

北悉尼住宅区,比中心主街要宽阔不少,人行道两侧是洋房,或者两层的联排公寓,红砖堆砌,门前有块绿油油的草坪,用短矮的栅栏框起,旁边摆着歪歪斜斜的小信箱。

如果末日不曾爆发,这里便悠闲宁静,清浅谈笑着的人们推着婴儿车,牵着狗走在阳光铺洒的石板路上。

末日爆发后,栅栏被急停的车撞的稀烂,木板门从门框上脱落,大片发黑凝固的血迹铺洒在草坪上,烈日当空,却让人无端发冷。

邻近的,还算完好的房屋门窗紧闭,百叶窗拉下,遮的严严实实,不见一丝人影。

“找空屋吧。”程水从巷口探出头,眯着眼观察着:“那种门被撞的大开的肯定不能进,要么有感染者,要么已经被搜刮完了,也不安全。那种小公寓也算了,估计也有不少感染者。”

“这样吧。”她转身看向黄雅乐:“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空房子,你和她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她指的是还在昏迷的断臂女生。

“哎!等等!”黄雅乐急了,她挣扎着站起来,不小心踢中垃圾袋,叮呤咣啷的声响中,她和程水同时警惕了一瞬,周遭没有反应,她才逐渐放松下来,急切道:“你一个人怎么行啊?万一有感染者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啦。”

“我会小心的。”程水把她按回原地:“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哎哎哎!”程水力气很大,黄雅乐只能重新靠坐回原地,程水小心搬着垃圾箱和垃圾袋,把黄雅乐和断臂女生的身体挡住,擦了擦手。

“这样就看不出来有人了,放心,我肯定不会冒险的。”程水道,“感觉怎么样?”

被腐烂发臭的垃圾包围,酸臭发酵的不明液体正顺着垃圾袋流到地上,黄雅乐捂着鼻子,瓷声瓷气道:“……挺好……靠,好臭。”

程水笑道:“哎,你不是说自己已经闻不出来了吗?”

黄雅乐怒道:“你过来,换我去找!”

程水笑着摆摆手,握着哑铃,转头离开巷口。

她的表情逐渐冷下来,变得警惕凝重。她靠着砖墙,尽量压低身子,蹑手蹑脚地前行。到达一间房屋,她悄悄翻入栅栏,绕道到侧面的窗户,抓住窗框,用力拉起自己,往里看——

半关的百叶窗遮挡了一半的房间,里面昏暗异常,散落着书籍,被褥狼狈地翻开,地面低头趴伏着一具身体。

程水咽了咽口水,把自己放下来,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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