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标准南城人,说起话来带点口音却不重,但这些自幼在京南长大的孩子到底还是认识不久,依旧觉得稀奇。
夏夫人喜欢打麻将,所以别墅内基本都是麻将房占了最大的娱乐空间。
而夏茹蓓也干脆借着这间麻将房,教起这些新朋友南城麻将的打法。
谢杳和景胭到时,诺大的别墅有不少人都在麻将房中娱乐,少部分在一旁看电影或是玩牌比酒。
景胭是张熟面孔,毕竟那张脸因为美貌时常出现在广告大屏上。
但谢杳的出现,还是让场上不少人怔愣了片刻。
她参加私人聚会的次数不多,所以不少人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不知道多少年前。
并不清楚旁人的想法,谢杳抬脚迈入这层地下娱乐空间时,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麻将桌上的男人,眸底闪过讶异的情绪。
只见麻将桌旁,秦鹤川穿着一袭正装,黑色衬衫上却没有打领带,袖口被他挽起,露出冷白色的皮肤,手背上的青筋在他敲牌的动作下显得分明,看起来十分熟练。
她怔了瞬,不由得想起上次在饭局上和他见面的场景。
看出他们在玩一种新玩法的麻将,她没有出声,只是离得远远的,寻了一处较安静的位置坐下。但这个位置也是刚好的,可以让她看见那人在牌桌上的游刃有余,还有主场的压迫感。
“咦?你怎么这么平静?”耳旁传来景胭讶异的声音。
谢杳压下眸底的情绪,端起佣人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口:“客随主便。”
这位新来的女孩并不知她与秦鹤川的旧事,他们之间的事又何必怪在旁人身上,更何况是今天的小寿星。
真要说,过往其实都是两家秘书私底下安排好的,并非主人家的刻意选择。
只是这回,她大抵是猜出这封邀请函为什么自己会不知情了。
应是长龄了解清楚了秦鹤川要来,所以将邀请函压下了,后面又出了德国那档子事,还未来得及与她说。
“这么玩多没意思,一直都是你赢,我要加码!”就在此时,一道男声忽然响起,引得不少人抬眼看去。
谢杳也抬了头。
紧接着,就看见视线中坐在秦鹤川对面的男人不知怎的输红了眼,忽然起身拍响桌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陌生面孔”谢杳身上。
“这把谁输了,就必须得向那个小网红表白。”
这话落下的瞬间,原本还热闹着的娱乐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人想出声提醒,却在下一秒被拉住,因为秦鹤川抬眸望了过来。
而后,目光霎时顿住,周身气场紧跟着阴沉了许多。
除了他,景胭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
她那双桃花眼一起,怒急的连泗城那边的方言都出来了:“简秋白,侬脑子瓦特了吧!”
误会跟着景胭来的谢杳是什么不知名小网红的男人叫简秋白,是宋家那宋夫人宠得厉害的外甥,性子就是个小魔王。
恰好混这圈子时谢杳就已经成了家主,再未出席这样的聚会,所以他不认识。
但他向来看不上网红这个圈子,从前景胭带着一些明星博主朋友来聚会时就时常甩冷脸,能说出这个赌约也是想让秦鹤川这高高在上的掌权人跌了份。
只是简秋白没想过,随口一言竟是直接得罪了场上的三人。
夏茹蓓来的很快,估计是有佣人察觉出不对早早给她报了信。
“简秋白,游戏而已嘛何必当真?再说了,拿人做赌约实在有点失了教养了,你说是吧?”
“关你屁事?我和他的赌约,他答应就行了,你算什么东西?”
简秋白话说得极难听,让有心挽回气氛而一直面带微笑的小寿星也僵了脸,面色难堪。
景胭:“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
简秋白:“你!”
“你若有本事将自己作为赌约,我会考虑。”
秦鹤川阴冷的嗓音是这时响起的,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他那张自来后就还算疏离沉静的神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笑容狠戾似蛇,多年浸染商场的上位者气场一压,让人不自觉寒了三分。
简秋白一时被镇住,哑了声。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是真动了气,却不明白缘由。
简秋白看不惯秦鹤川许久。
因为他一直记着他那个小表妹,明明就是个很善良的人,却为了救秦鹤川得了哮喘,这人还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