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望远镜，有些呆愣：“但……”
“那还管什么，无视无视！”
“可是上校，那船好像就是欧伊科特海域的那个“鬼船”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
老鼠立刻向他投去匪夷所思的目光。
“……回上校，属下一开始也觉得是胡话来着。”小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必须说清楚：“但之前来这附近值勤的时候，属下有亲眼看到过……”
那艘灵活变向航行着的船上，空无一人。
他对长官描述了他当时看到的情景，加上同僚之中也有过登上过鬼船又活下来的亲历者，种种证言加起来，让人不得不信个几分。
老鼠听着听着逐渐坐直起来，他也不是那般没脑子的人，知道大海上的事很少有完全是空穴来风的道理，心里提起了几分警惕。
他伸手夺过小兵手里的望远镜：“我看看。”
透过镜筒，眼前的画面陡然放大，基本能够看清远处那船的细节。
他上下左右地扫视一番：船本身平平无奇，没有什么任何鬼气飘飘的破帆、或骷髅啥的，甚至还挺新，看着只是一艘做工不错的船而已。
而人的话……
镜筒圆形的画面不断移动，终于扫到一个人形的身影。就坐在船边的护栏上，明晃晃的、完全不难发现。
“什么神神鬼鬼的，明明有人嘛。”老鼠不屑地咂了咂舌。
既然不是什么鬼船，那要怎么处理呢……他摸着下巴琢磨起来，怎样才能借这事捞到更多好处？嘛，既然都撞到眼前了，不如……
他作出决定：
“哼，这样到处吓唬人的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正好，今天就把这个荒谬的传闻给终结掉。”
手向前一指，他对海军们发出命令——
“把它击沉。”
“遵命！”
……
“哦，开始填装炮弹了啊，这可不好了。”
进入射程范围，艾斯眼瞅着对面军舰上人员活动起来，炮台纷纷对准了这边。
于是他拍拍手底下围栏，安抚木头情绪：
“没事，交给我。”
说罢他伸开腿跳下去，一手挂着围栏斜立在船舷的侧面，如同一面张扬的旗帜。
小船上，把菲尼亚斯五花大绑起来的科萨特也抬起头，皱眉看着那边：
“那家伙没问题吧……”
一人面对一艘军舰，能行吗？
而这答案，直白地写在艾斯那只有跃跃欲试的脸上。
艾斯的肩头已燃起按捺不住的火舌。海风袭来、将他的发丝也吹成纷乱舞动的黑色火焰，胸腔里心脏正一下接一下、异常激昂地鼓动着。
从刚刚在市场配合贝琳奈放火开始，他的心中就仿佛再次出现了那种奇异的踊动。
像是那晚梦到与火焰共舞时一样，那股大概属于“恶魔”的力量感受到了某种共鸣的煽动，在他的胸腔中苏醒过来……
就像是……
“恶魔又想要跳舞了。”
他不禁笑起来。
“好像说出了像是贝琳奈会说的话呢……”
“开炮——！”
对面一声令下，火炮轰然炸响！黑色的炮弹尖啸着撕裂空气而来——
艾斯闭上眼，将身体交给那来自灵魂深处的节奏……
下一个瞬间，他消失在船舷边上。
炫目的火光掠过海面，与炮弹迎头撞上！
轰！
强劲的气流滞后一拍、发出爆裂般的破空之声，海面都被气浪划出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