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忍不住叹气,拉着柳寻烟往前走。
众人抵达藕香榭后,老夫人先吩咐嬷嬷叫门,里面却无人应答。
“真是奇了怪了,藕香榭的奴才竟睡得这么死。”
老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涌起阵阵不祥的预感,德妃临盆,赵之行虽入不得宫,但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等消息才是,非要大半夜前往清嘉的藕香榭,只怕另有目的。
难道德妃出事了?
且清嘉也被卷入其中?
老夫人险些没把串佛珠的细绳扯断,她正想亲自叫门,却见太师府的侍卫冲上前,用斧头生生将门劈砍开来。
柳寻烟失声尖叫。
秦国公的面色也称不上好,质问
“大哥,清嘉是你的亲外甥女,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寒了她的心吗?”
赵之行面色依旧平静,让人无法看透,但说出口的话,却把秦国公吓破了胆——
“她都不怕寒了太师府的心,我又何必顾及她的脸面?”
侍卫们一脚踹开残破的府门,发出哐当一声响。
赵之行踩着石阶,步步向前,率先踏入院中,便瞧见了一片狼藉的地面,树木、泥土散落满地,奴仆们手里还拿着镐头。
不知所措。
司清嘉披着鹅黄色的斗篷,妆容精致,如枝头绽放的花蕾,娇艳欲滴。
但那双凤眼却充斥着极明显的怨毒,令人不适。
“舅舅,你想见清嘉,派人传个话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司清嘉收敛神色,巧笑嫣然。
赵之行弯下腰,捡起一截黄檀枝干,借着火光,恰能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虫豸,正是成千上万的紫胶虫。
“清嘉,你不是进宫了吗?”老夫人眉头紧蹙。
赵弦月忍不住接话,“清嘉是被大姑母赶回来的。”
“她做了什么,竟惹怒了芳娘?”老夫人追问。
赵弦月支支吾吾道“请进宫的稳婆出了问题,导致德妃娘娘产子艰难,而指使稳婆下毒手之人,十有**便是清嘉。”
“表姐慎言!”司清嘉厉声呵斥。
“真相尚未查明,就连陛下都无法确定谁是凶手,怎的到了表姐这里,便成了我指使的稳婆?证据何在?”
赵之行晃了晃手中那一截黄檀枝干,冷笑
“好,你要证据不是吗?这截黄檀枝干,就是最好的证据!”
“舅舅,树枝而已,能证明什么?您莫要被奸人蛊惑。”
碍于赵之行的身份,司清嘉不敢表现的太过强硬,她双眼含泪,楚楚可怜。
赵之行却不为所动,“若黄檀枝干和上面的紫胶虫真与此案无关,你又何必大半夜的,不辞劳苦消灭罪证?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