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呢?”这时元照问道。
罗大柱长长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哭累了,睡着了。”
元照闻言点点头。
罗大柱见天色不早,于是对元照说道:“丫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跟阿青节哀,有事随时去叫我和二柱。”
元照点点头,感激地朝兄弟俩道谢。
“罗大叔、二柱叔,谢谢你们,今日辛苦了。”
二柱摆摆手道:“说这个做什么,都几十年的街坊邻居了。”
目送着兄弟俩离开,元照看了一眼悬挂在门口那条泛黄的幌子,上面写着“劲道足量”四个字。
据说这是当年路过的一个江湖人士,在品尝了老赵头的手艺后,觉得好吃又实惠,特意写下的。
这一直是老赵头的骄傲。
如今幌子依旧迎风招展,但老赵头却没了。
一时间,元照悲从心中来。
走进家门,她见老赵头的尸体正摆放在正屋中央,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身上破烂的衣衫已经换下,血迹也清洗干净。
这些都是罗大柱和罗二柱帮忙做的。
老狼正安静地守在老赵头身边,见元照回来,它立马飞奔过来。
元照揉揉它的脑袋后,走到老赵头的跟前,哽咽着对他说道:“爷爷……我给您报仇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死去的爷爷并不能复生。
在爷爷跟前守了一会儿,元照对老狼说道:“你看着爷爷,我去看看阿青。”
“嗷呜~”老狼应了一声后,目送着元照进了阿青的房间。
阿青睡的很浅,一有动静,她立刻苏醒过来。
“姐姐,你去哪儿了,阿青好害怕!”一看到元照,她立马坐起身来,控制不住地开始啜泣。
爷爷不在了,她好害怕姐姐也不要她。
元照走到床前,一把把阿青搂进怀里,“姐姐不是在这儿吗?别哭了,姐姐哪儿都不会去,会一直陪着咱们阿青的。”
哭了太久,阿青的嗓子已经哑了,眼睛也肿的不像话,再继续哭下去,元照真担心她会厥过去。
安抚好阿青,元照就打算回到堂屋去守着爷爷,但阿青非要跟着一起。
于是姐妹俩就这么守了爷爷一晚上。
第二天,元照真的去了一趟黄石滩。
爷爷总归是要安葬。
等找到了合适的石头,元照便在罗大柱和罗二柱的帮助下,将石头抬了回来,然后交给镇上是石匠打造成棺材。
元照的内伤很重,根本没法将石头带回来,因此只能求助于罗大柱和罗二柱,还把装作没受伤的样子,省的阿青担心,也防止别人将那队军士的失踪联想到自己身上。
天门镇的树木资源不多,生长的最多的植物就是红杨树,但这种树木并不适合打造棺木,因此大多数人家都是用石头来打造石棺。
元照加了钱,石匠只用三天就把棺材打好了。
天门镇的白天很热,如果不早点下葬,爷爷的尸体很快就会腐烂。
停灵三天,元照和阿青便在罗大柱和罗二柱的帮助下把爷爷安葬了,就葬在镇外的戈壁滩上。
天门镇的人大多都葬在这里。
除了街坊邻居前来吊唁了一番,老赵头的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在天门镇,死个人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送走前来吊唁的人,姐妹俩披麻戴孝地跪在爷爷坟前,就连老狼的额头上都系了一条白布。
望着爷爷的墓碑,阿青再次低低地啜泣起来,这些天她已经不知哭了多少次。
“姐姐,我没有爷爷了……”
元照搂住阿青的肩膀。
是啊,她们没有爷爷了。
“阿青,我们要听爷爷的话,好好地活下去!”
“嗯~”阿青靠在元照怀里轻轻地点头。
这时元照突然问道:“阿青,你要跟着姐姐习武吗?”
她打算将《阴阳赋》传授给阿青。
爷爷的死让她明白,她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完全保护好自己珍视的人。
阿青得自己也变强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