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采薇看出来朋友气得不轻,没再调侃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那你还想追他不?”
“追!”许穗宁毫不犹豫,拳头攥紧:“等追上了,我一定要报今天的仇!”
傅采薇看到她样子,默默摇了摇头,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就小叔那对谁都冷漠要死的态度,许穗宁要是追得上,她得朝着她磕几个头。
罚完站,许穗宁回屋里写检讨。
洋洋洒洒三千字,字里行间中只透露一个中心思想,“我没错!”
以前在傅家,经常被惩罚的是调皮捣蛋的傅采薇姐弟和没长脑子的傅红梅,这还是她头一回闹这么大,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是傅红梅先使阴招的。
如果不是陈珈恰巧路过,她独自落到那群混混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傅振邦这家上辈子欺瞒她、利用她、毁了她的一生,这辈子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
楼下。
傅红梅站满三个小时,脸色蜡白地回屋。
郑凤霞坐在沙发上,瞧着女儿这副狼狈的模样,心疼得眼珠子都红了,拉着女儿的手坐在沙发上:“红梅啊,怎么好端端的,小叔要让你罚站啊?”
“还不是怪许穗宁。”傅红梅咬着牙,将事情经过告诉家人。
傅振邦听完,脸色阴沉不已:“这个许穗宁最近太嚣张了,我等下就让她来给你赔礼道歉,她一门心思想嫁给我,肯定不敢拒绝,你就趁机再好好讹了一笔。”
“还是大哥好。”傅红梅感动。
楼梯口,傅寒峥听着这家人的议论声,锋锐的眉眼浮起几分戾气。
他走到几人跟前。
傅家老大看见他,很惊讶:“阿铮?你有事吗?”
“是有事。”傅寒峥表情淡漠,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几人,沉声问:“听说你们从穗宁手里要钱、要东西了?”
傅家老大脸色变了变,讪讪道:“傅寒峥,这话不能这么说,那些东西是穗宁孝顺,专门送给我们的礼物。”
“她孝顺你们送礼,你们这些当长辈送过她什么?”傅寒峥厉声反问。
傅老大哑了声,嘴唇动了动,心虚得不敢吭声。
傅寒峥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眸光冷了冷:“趁爸还不知道这事,明天把钱和东西送到穗宁门口、道歉,否则我就往你们单位送举报信。”
闻言,傅老大瞬间急了,愤怒得瞪大眼睛:“傅寒峥,你竟然为了给一个外人出气这么害我们?你搞搞清楚,谁才是你的家人!”
傅寒峥嗤笑了声,居高临下看着几人,声音自带骇人的压迫感。
“丧心病狂到去骗烈士遗孤的钱,你们这种丢人的家人,我宁愿从未有过。”
“你……”
傅老大捂着胸口,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想身败名裂、被赶出军区大院,就好好对待穗宁。”傅寒峥继续警告,全然无视对面愤怒的目光,随后他的视线又转向,低头不敢吭声的傅振邦身上。
“尤其是你,穗宁能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完,傅寒峥长腿一迈,转身离开这里。
傅老大一家算盘落空,一个个气得都快呕血了,连夜回去清点欠许穗宁的钱。
回到楼上。
听到从许穗宁的房间传出的嬉笑声,傅寒峥脚步稍顿,眉眼间的冷意散了些。
这姑娘倒是心大,气来得快、散得也快。
……
隔天,许穗宁早上起来去洗漱。
一开门,她看到门外站着的傅振邦和傅红梅,瞬间警惕起来。
“你们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