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请沈大夫先去趟诏狱,待我们将周正带来问话。”
话毕,卫拾柒拍掌两下后外面突然出现十几个锦衣卫,个个执刀,眼神中充斥着杀机。
陆沉舟脸上挂着疑惑,他看向沈婳。而此时沈婳柳眉紧蹙,她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卫百户,这是何意?”
沈婳故问。
陆沉舟心中也有疑惑,他虽未开口却也等着卫拾柒的答复。
卫拾柒脸上的平静瞬间撕裂,此刻他的身上散发着胜利者的信号,而他眼中的沈婳就像是追寻许久的猎物一般。
“沈婳,儋州人?”
卫拾柒冷笑一声续道:”“本官在一个月前就派人去儋州府衙调你的户籍,十二年前到的儋州,那么在那之前你是哪儿人?”
沈婳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早就是锦衣卫眼中的猎物,就连陆沉舟也未曾想到卫拾柒竟藏的如此深,连他也骗了过去,但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
“流民而已。”
沈婳眼中寒芒从陆沉舟身上一扫而过,又回到门外,看向那些执刀的锦衣卫,心中盘算着究竟从何时开始被盯上的。
“何处的流民能习得沈大夫的手艺,甚至喜爱研究火药。”
沈婳心中暗道不妙。
卫拾柒说完便接过下属递过来一个包裹。
陆沉舟心中满是疑惑,便先一步上前察看,打开包裹后里面是大量的硫磺、硝石还有一些皂角。
沈婳看后长舒一口气,继而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对丹药也有研究,你随便抓一个大夫便可以知道眼前的这些东西是用来研制丹药还是火药?”
卫拾柒嘴角轻轻扬起,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沈婳,于是又道:“西城有一处空了十几年的宅子,那原来的主人姓夏,沈大夫可认识?”
“卫百户说的是西城下浮桥那边的宅子?”
卫拾柒点头,但却透着得意。
沈婳继续说道:“没想到锦衣卫连这种小事都要过问,我只不过是去了几次牙行打听过那个宅子,准备在那开个医馆,可不曾想那宅子太贵,以我目前的条件根本买不起,至于宅子以前的主人是谁我并不知晓。”
卫拾柒指尖在刀鞘上敲打着,目光不自觉地扫向门外。
“那个宅子十几年前的主人是个大官,可后来犯了事人就被解决了,听说当年全府上下没留一个活口,所以那是个凶宅,那牙行做事不厚道。”
陆沉舟听得云里雾里,但卫拾柒口中那个宅子的主人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只不过当年他也才十几岁,其中的原由并不清楚。靖难之变使整个南京城乱成一团,好在他父亲当年只是一个小官,所以才保住了性命。
沈婳回道:“十几年过去了,要是那宅子里面真的有什么也应该早就去了阎王殿。不过如若没去阎王殿,我也想见见,毕竟我来南京城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你们。”
卫拾柒见沈婳说话滴水不漏,便再没耐心周旋,直接挥手示意门外的锦衣卫进来。
顷刻间,沈婳被一群锦衣卫围在中间。
“百户大人,你听谁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吗?”
沈婳说话时一改往常的冷漠,带着笑意看向卫拾柒和陆沉舟,只是这个笑令所有人都有些发怵。
进到诏狱的没有几个人能完整的走出去,要么死要么伤,不管是多大的官,进来都得掉一层皮。沈婳却走得很坦然,锦衣卫都知道她不同那些官员,于是并没有直接用刑,而是将她先关进狱中再做打算。
一个时辰的功夫,关沈婳的牢房门被人打开,只见陆沉舟一个人走了进来。
“人不见了?”
沈婳双目紧闭对来人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周正失踪了?”
陆沉舟不解地走近她。
“一个将死的盗墓贼与其让你们抓来诏狱严刑拷打,还不如选择跑路,况且他从皇陵里拿的那些东西够他几辈子生活,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找一匹快马,然后乔装出城。”
陆沉舟不可思议的看向着沈婳,说道:“你与他只见过一面,那日在皇陵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他的底细?”
沈婳带着一点嘲讽道:“那日我只负责验尸,旁的与我无关。”
陆沉舟摇头无奈地道了个“好”字,随即探头看了眼牢房外,走到沈婳跟前说道:“先委屈你一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