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长喝了口茶,淡淡道:“择日不如撞日,老夫看了的黄历,今天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
对鬼长的话沈婳也并不意外,杀人这种事越快越好,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听过最多的一句话,所以她应了下来,听完后起身准备离开,鬼长又拿出一物放在石桌上。
“沈大夫,这是你的酬劳。”
沈婳将东西收起,离开了地下城。待黑白二人将她带出地下城后,回到医馆内计划着如何解决李融。沈婳知道今晚李融上半夜会待在皇陵,而他身边不仅有孝陵卫,还有难缠的锦衣卫,所以必须待他离开皇陵后才能下手。
“师姐,需要帮忙吗?”
姜淮鱼突然出现,沈婳看着自己面前这张天真无邪的脸,手段却比那些毒蛇狠上百倍的小师妹,于是露出难得的笑意,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眼下确实有一个棘手的任务需要你帮忙。”
姜淮鱼惊喜道:“师姐尽管吩咐。”
“你的那些宝贝也好久没见人血了,今晚锦衣卫应该会和钦天监一同回城,这些人的血最适合喂养你的宝贝们。”
姜淮鱼拍手叫好:“好啊!我早就这么想了,只可惜怕师父他怪我惹事。”
沈婳意味深长地看向姜淮鱼。
“师姐,今天晚上要的人其实坏得很,今日在那书斋他托人给鸡鸣寺的和尚送了一封信,幸好被我拦了下来。”
姜淮鱼说罢便将一份信从怀中取出递给沈婳。
沈婳见信封封面上写着亲启人‘道衍’。
“道衍是谁?”
沈婳问道。
姜淮鱼憋着嘴气愤道:“就是那个整天给皇帝出主意的老和尚。”
“他竟然还活着。”
沈婳思索片刻后将信打开,上面只有两行字,‘白鸦现,祸将至;欲要破,祭鬼医。’
仅仅两行字沈婳瞬间明白师父的用意,如果今晚不出手那么必定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沈婳将信纸捏成一团,眼中尽是杀意。
“今夜你我一同前去,你负责引开那些锦衣卫让你的宝贝们饱餐一顿,剩下的交给我。”
沈婳吩咐姜淮鱼的语气格外刺骨,似那腊月里的冰雪。
入夜,一行人离开皇陵,李融和礼部的人从岔路口道别后,四五个锦衣卫护送他回家。李融一人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心中想着那封信道衍和尚是否收到,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按照以往和尚看完信后定会差人回信,可今日信去了半日也不见鸡鸣寺的人。
于是他将头伸出车外,恳请道:“劳烦小旗将我送去鸡鸣寺,我有要紧的事情必须今日回禀。”
锦衣卫是皇帝的亲信,他们只听命于皇帝,所以只要是跟皇帝有关的事情他们必定不敢有任何差错,更何况他们知道平日里钦天监和道衍和尚很少联系,一旦有联系必定是大事,可他们却不知正有两双眼睛盯着马车里。
“师妹,等会儿看你的了。”
沈婳一袭黑衣,脸上带着面纱。
姜淮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见她从顺手摘了身旁树上的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这曲子对人来说格外刺耳,可对毒蛇却是美妙的曲子。
骑在马上的锦衣卫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带头的立马警惕起来,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声音是针对他们的坐骑,只见从路边草丛里钻出无数条蛇拦住马儿的去路,马儿受惊将人从马背上扔了下来。几个锦衣卫好在只伤了皮肉,他们也好奇为何突然出现几十条毒蛇,但这些毒蛇却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
忽地,姜淮鱼戴着奇怪的面具从天而降,站在毒蛇之中。
“你们这些胆小鬼。”
姜淮鱼对着几个锦衣卫做出鬼脸。
身为皇帝的爪牙他们怎能容忍被一个小丫头戏谑,于是几个锦衣卫拔刀朝着姜淮鱼砍去,姜淮鱼身轻如燕并在锦衣卫小旗的脸上留下一个巴掌,继而笑道:“锦衣卫就这点儿本事。”
说完便溜走,锦衣卫多是自负之人,认为这世间除了皇帝没人敢这么戏谑他们,于是几个人便追上前去只留下一个驾车的锦衣卫。
李融探出头,弱弱道:“我们还是继续赶路要紧,那几位兄弟等会儿定会追上。”
锦衣卫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回答,可一个字也没吐出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见他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
李融大惊,欲要下车查看,却被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拦住。
“李大人,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