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抬起头:“你听见了……!?”
【法利亚神父的死,给了唐泰斯逃出监狱的机会。】
【你相信神父故意谋划了自己的死亡,成全了唐泰斯……还是相信,唐泰斯利用既定的事实,让神父的死发挥应有的价值?】
【祈夏,你相信哪一种?】
“十八岁,你怎么不走呢?”
他捏住了发丝间的钥匙,却问女孩为什么不走:“没关系,他们第二天见到你,一定会很惊讶,哈哈,一场完美的恶作剧。”
Hadra在这时转开了眼珠。
这一刻,花祈夏不知道他在看着,哪里——?
他直视着前方,但目光似乎穿透了她和其他人的身影。
电脑的屏幕被合上了,Hadra忽然仰起头,好像自下而上穿过塔楼,穿过天空。
穿过由他书写的这一部“小说”,他在望着这故事与屏幕之外——
望着那屏幕之外:
凝视着的千千万万双,从第一幕起就窥探他轨迹的眼睛。
好似真的有千千万万的“读者”在凝视他书写的故事。
“He.”
Hadra似笑非笑地与这些“眼睛”对视,仿佛读者们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你也没想到吧?连你也无法预料。”
Hadra早已习惯了这样被窥视的人生,可此时此刻,在花祈夏的视野里,他依然像个任性又顽劣地恶作剧者——
“没人能再窥视到我的人生——这是我最满意的故事了。”
Hadra闭了闭眼睛,重新喊出花祈夏的名字:“十八岁,可以把那个故事讲完吗?”
他说:“高墙下的故事,我也想知道,那个叫唐泰斯的家伙有没有成功逃走?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故事的结尾是什么?】
【是……一句话。】
【什么话?】
【人类的一切智慧都包含在两个字里面,那就是“等待”,和“希望”……】
这一刻,女孩的泣音与疯子的笑声融合在一起,交缠共生:
【那就是等待,和希望。】
【那就是等待,和希望。】
“我不让,任何人窥视我。”
“你以为时间将过去十四天,你以为太阳会再次升起,我,不让任何人预测我。”
Hadra微微一笑,看向虚空之外的盯视:
“读者,也不行。”
[第四幕—尾声]
当那道灰色的身影撞破落地窗时,花祈夏仿佛看见了一只展翅翱翔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