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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约(2 / 5)

苹儿狐疑:“奇了怪了,你一个月前就念叨上巳节的庙会了,一年一次,你当真不去?”

要她不闹腾,还真是见了鬼了。

“我真不舒服,我小日子来了。"美兰显然有几分动摇,但犹豫半响,还是坚持不去。

她执意不肯去,姜芾只能作罢。

美兰虽嘴快心直,但关键时刻还是向着她的,自她来绮霞院,也增添了许多乐子。

她想着给她带点打牙祭的零嘴回来。

她先去了永丰楼,点好了一桌凌晏池爱吃的菜。打开窗,城中人流熙攘,灯火如昼。

今夜的长安城就像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人。

西时初,凌晏池未至。

她想他许是在来的路上了。

西时末,他仍未至。

城中人多,他若乘马车难免拥堵。

戌时,城中已是火树银花,人声鼎沸,上空炸开一团五彩斑斓的烟火,擦去空中墨色,显出一瞬白昼。

眼下,正是庙会最热闹的时候,平日宾客如云的永丰楼这个时辰都没什么人。

大伙都去看烟火、逛庙会了。

只有她还在等他来。

她也很想下去玩,但又怕夫君过来找不到她。大理寺值房。

凌晏池匆匆核对完几份卷宗,反复确认凶手的口供无误,便挑了灯芯打算下衙。

上月的城郊灭门案骇人听闻,查了这么多日,刑部催结案,好尽快向上面呈上交代。他一头扎进去,忙到天黑。

外头天色灰蒙,已过酉时,他记起早上与姜带的约定。是他忙得忘记了时辰,她许是在永丰楼久等了吧?

料理完事务,他换下官服迈出值房,主簿提着灯笼赶来,“少卿大人,李寺卿找您。”

“眼下吗?”

“李寺卿说事关周大人的案子,据说那日有商贩曾见到过周大人,许是知道一些事。”

一听事关这桩案子,凌晏池心头一紧,疾步而去。可棘手的是,虽有了人证,对方却如何也不肯开口说一个字,且跪地哭诉,求官府放他一条生路。

明摆着是宁王拿了他的家人要挟,他为了保全妻小,死也不能说。“胡良,你莫怕,只要你肯出来做证,本官定替你做主,护你妻女周全。”李喜虽是一介直臣,可性子执拗孤峭,存天理灭人欲,不惜利诱胡良做证。他的目的是扳倒宁王,造福来日的江山社稷,为了此大道,暂且舍弃几条性命又何妨。

“大人,您放过草民吧,草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草民只想与家人好好活着。”

胡良猛然起身,妄想以头撞柱。

“拦住他!"凌晏池疾言。

衙役将人拉了回来,按住他的双臂。

凌晏池走上前,平视他的双眼,缓道:“胡良,你什么也不必说,你先回家吧。”

他执意送了人走,且派了几人暗中相护。

李喜怒哼一声:“砚明,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此人若肯做证,便是扳倒宁王的大好时机!周义光冤仇得报,亦可含笑九泉。”凌晏池厚着声:“李大人,我查此案,先是为了替义光昭雪,再是扳倒宁王。我若不择手段,不惜舍弃几条人命,义光他九泉之下也不会欢颜。胡良为了保全家人,宁死都不说,大人即便是对他用重刑,他也不会吐出一个字。”李喜冷冷拂袖:“那你待如何?”

“宁王接连惹出两桩大祸,陛下就算有意保他,他也绝不敢再造次杀人,否则胡良早就没命了。我们既知胡良的家人被宁王控制,即刻便以人口失踪为由报上此案,他迫于压力,只能放人,到时说与不说,胡良想必自有决断。”救人比诱人更易动人心。

况且,他也不觉得凭胡良的几句话便能让宁王倒台。相比之下,他想救人倒是真的。

李喜久久不语,神色微动,给他斟了杯热茶。凌晏池端起盏抿了一口,算是揭过了方才的争执。李喜为示好,邀他去家中用饭。

凌晏池婉拒。

他与这位上峰一向合不来。

他们目的相同,走的路却不一样。

出了大理寺,坐上马车,书缘迟疑道:“世子,起风了,似是要下雨,我们还去永丰楼吗?”

墨空漆黑,酝酿一场蓄势待发的雨。

梆声一敲,亥时三刻了。

凌晏池开口:“回府吧。”

他因事耽搁了与她的约定,她若独自去逛,眼看天将要落雨,此时定也归家了。

姜芾在永丰楼等了两个时辰,晚风刮了起来,市巷渐渐冷清。她等得疲惫,也没有心思用一口膳。

她都习惯了等他,可每次等他,皆是无果。今夜他许是不会来了吧。

可他明明答应了的。

答应了又如何呢?她在他心里不过是末入流的位置,或许转头他就忘了呢。她下了楼,庙会已散了大半人,花灯稀疏,留给她的只有一派残冷之景。与苹儿两人逛了逛,她觉得无甚意思,买了几份糕点便欲回府了。她们本是乘了马车来的,可她以为凌晏池会来,便让家中的马车先回去了,打算乘他坐的马车回府。

他不来,她们只能走路回去了。

今夜,她所有的期待都在漫长的等待中生生消磨了。心底剩的,只有疲乏与无力,失落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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