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消失,萧煜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纤细的轮廓被朱红色门框吞噬,眸光骤然暗下来。
雨水顺着瓦当滴在他肩头,他却浑然不觉,舌尖抵着后槽牙,轻轻磨了磨——方才抱她时,那股甜得发腥的气息钻进鼻腔,现在还萦绕在喉间,像块化不开的蜜糖,黏得他发慌。
“夫人,二小姐到了。”
佣人低着头不敢看前面的人。
南思斜倚在铺着软垫的太岁椅上,指尖捏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拨弄上面的浮沫。
她身旁坐着唐淮,正用帕子擦眼镜,闻言抬眼,目光扫过唐玥那种苍白的脸,眼底闪过嫌恶:“见到母亲,还不跪下?
唐玥看向唐淮,声音平静:“你算什么东西?”
南思手里正端着一盏热茶,闻言直接砸向了唐玥。
啪!
茶水四溅,滚烫的茶水在唐玥脚边炸开。
唐玥一步也没有后退,非但没有禁声反而笑吟吟地看着南思:“妈妈又犯病了吗?”
佣人蹙眉:“二小姐!不可无礼!”
“我说话,你一个佣人插什么嘴?”
祠堂外的雨越下越大,天井池的水涨得要漫出来,枯败的莲叶在水里浮浮沉沉,像极了此刻厅内几人扭曲的面孔。
“明明都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你对唐淮和南雨那么好,却不愿意对我好一点?我有时候真的在想,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吗?”唐玥看着南思:“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父亲的血,就让你觉得恶心?”
南思脸色瞬间苍白:“贱种!闭嘴!”
唐玥毫不畏惧:“在母亲眼里,我是贱种。那谁说贱种?是你还是父亲?”
莫名的窒息萦绕在她的心尖。
原主对南思的感情还残留着这具身体的意识里。
“妹妹怕是中邪了,才这般口不择言。”唐淮眼里森冷,嘴角挂笑,看着她:“不如让她跪在祠堂里,让唐家的列祖列宗好好震震她身上的邪性。”
南思难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那就按你说的做,让她跪祠堂吧。”
“妹妹体弱,不如就跪倒明天早上吧,最近天气冷,跪久了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唐淮声音温和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在为唐玥着想。
现在才下午三点,唐玥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喝过水了,身体虚弱还带着伤,再不吃不喝跪倒明天上午,不死都得残。
唐玥看向唐淮:“既然哥哥对我这么好,不如哥哥跟我一起跪吧?虽然你身上没有唐家的血脉,但……”
南思踉跄着站起来,耳光带着风声劈面而来。
啪!
酥麻感袭来,唐玥侧着脸,白皙的脸颊迅速浮现出刺眼的红色印记。
脸颊上的疼被系统一起屏蔽了,但是心中的屈辱感却扑面而来,让她无法忽视。
系统不解:【你为什么一定要激怒他们啊?】
唐玥看着眼前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南思,舔了舔带着腥味的嘴角:【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