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屏息凝神,紧紧盯住平放在洗手台上的验孕棒。
两道红杠!
大姨妈延迟半个月没来,怀孕了!
这一刻,她的心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脑子里一团糟,想起一个月前那个狂风大作的雨夜。
夜半忽然被敲响的房门,裹胁着浓浓酒精味儿的男人气息,在她耳边撩人心魄的低哄,一起涌上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与周淮言唯一的一次放纵就中了招!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凌乱的思绪。
快速把验孕棒塞进上衣口袋,平复了下情绪,拧开盥洗室的门。
“南小姐,言少回来了,太太请你过去。”
是周宅的保姆。
南初紧绷的神经线明显一松。
去凌城出公差一个月的周淮言,总算回来了。
南初的右手不由自主地落在小腹,悄悄舒了口气。
必须尽快把意外怀孕的事儿告诉周淮言!
还没走进客厅,周母没有温度的声音就传入南初耳中。
“你和季玫的相亲宴定在了明天上午。到时候,我和小初陪你过去。”
“南初只是在周家借住,总归不是我们周家的人。真要把她带到明天的相亲宴,您准备怎么向季家人介绍她的身份?”
周淮言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稳准狠刺入南初的心脏。
原来,在周淮言眼中,她从始至终都是个外人!
六年前,她父亲遭遇车祸身亡,祖父祖母伤心过度,两个月不到就先后心脏病发撒手西去。
紧接着,亲妈改嫁去了别的城市,对她不管不问。
周父与她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感情深厚,看她一介孤女可怜,便带回周家养着。
周父与周母,只生了周淮言和周嘉宁兄妹两个。
周淮言比她大五岁,她来周家的时候念高二,周淮言刚大学毕业进入周氏工作。
一开始那几年,她很怕周淮言。
因为,周淮言成天板着脸,别说对她,就是对亲妹妹说话都刺刺儿的。
她一直以为周淮言是天生的高冷,只要周淮言在家,尽量躲着、避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但周淮言身材高顷,有张万里挑一的好皮囊,举手投足间的清贵还是稳稳勾住了她的心。
南初颇有自知之明,把对周淮言的喜欢深深埋在心底。
两人的关系忽然变质,是在一个月之前。
那天,周母去陪在京城念书的女儿,从外面应酬回来的周淮言敲开了她卧室的门。
她的羞涩和推拒,在醉酒的周淮言面前不堪一击。
一夜癫狂。
她以为,自此之后与周淮言的关系会更亲密,没想到周淮言第二天就去了凌城。
期间,周淮言就像人间蒸发,一个月没有任何音讯。
她刚测出怀孕,周淮言就回来了。
令她心塞的是,周淮言睡了她,却又欣然接受周母安排的相亲!
紧接着,周母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有半年小初就大学毕业,与霍临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霍家在锦城一众豪门中,算是顶级。但霍临比南初大十岁,有过婚史、还带个八岁的儿子,最不堪的是品行不端。您还是另做打算吧。”
周淮言的提醒令周母十分不悦。
“小初一介孤女,无依无靠,能入霍临的眼是她的造化!我昨天在牌场上遇到了霍夫人,霍夫人说,霍家正准备直接下聘娶小初进门呢。”
周母刻意压低的声音,又在南初心口戳了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