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光头大汉站在一边,鸭舌帽大汉还坐在地上,其因痛一时难以起身,而女子“红尘有你”坐在床边因刚才激烈打斗还来不及离床,他们见到水根两次被打扒在地,均齐叫好。
胖子打得正兴起,又有旁人欢呼,更是得意,“再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好让大伙看看我的身手。”他又向水根走去,举拳挥向水根,水根在墙边已毫无退路,只好奋力一拼,他见胖子走近自己身边,马上跃起,紧紧抱住胖子,想把他绊倒。可是胖子体重足足二百多斤,再加上水根刚才力气消耗太大,哪能让胖子动弹丝毫。胖子见水根扑在自己的怀里,大笑起来,“好儿子,什么时候跟你老爸这么亲近了,还不快快松手,我可不习惯哟?”说着两手便往水根腰上“嘭嘭”乱打,犹如击鼓一般。旁人听了又一阵哄然大笑。
水根被打得疼痛难当,几呼晕倒,双手慢慢在胖子身上松开,口中忽感咸腥味,顿时恶心,知道可能自己身受内伤,满口是血,他索性张口向胖子脸上喷去,胖子还在张大口哈哈大笑,没料到水根有这一招,血刚好喷到胖子的嘴里、脸上和眼睛,胖子立即推开水根,嘴猛在地上吐口水,口水当中夹带了水根的血,红中带紫,双手还不停搓自己的眼睛,想抹去眼上和脸上的血,可这乱抹,更把自己抹得满脸都是血,张口又是血淋淋,让人看得心寒恐怖。旁人此时都看傻了,红尘有你抚着胸口想作呕。
水根见有机会哪肯放过,他已忘掉刚才的内伤疼痛,双脚撑住窗台借力蹬出,双手向胖子推去,胖子被推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脚撞到地上的电视机,摔倒在地,两手掌重重撑在地上,哪知地上有电视机屏幕玻璃碎片,刺破胖子的屁股、后背和双手,流血不止。
水根见胖子倒下,冲上前还想补一脚,这时光头大汉拦在胖子跟前大喝:“小子,还在这撒野我就一刀捅死你!”只见光头大汉手握一把弹簧刀,刀尖正对准水根。
鸭舌帽大汉这时也站起身来,摸了摸刚才被水根踢中的胸口,脱下头上的鸭舌帽,露出地中海式秃头,原本二十来岁的青年霎时间变成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般。他用帽子擦了擦鼻血,然后把帽子甩在地上说:“他奶奶的,打得我这么痛,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说完他跳上前便向水根打去。水根此时哪有力再招架,何况还有内伤,避开两拳后终究被打中肚子,还没来得及叫痛又被打中一拳胸口,痛得两眼晕花,不断向后退步,不料方才地上的高座台灯绊到水根的脚,水根失去平衡踉跄之际,在一边的光头大汉冲上前狠狠地又补一脚,水根身后竟然是窗口,他顺势向后飞出窗外,同时窗帘“哧”声裂开,连同水根一起飞下窗去。
这里是八楼,若有人摔下,必死无疑。大家没有料到会有此境地,呆呆相望。红尘有你又急又惊,哭喊着:“闹出人命了,闹出人命了!呜呜……”
光头大汉对红尘有你说:“吵什么,再吵把你也扔出去!”
红尘有你大叫:“都是你害的,抢钱就好了,拿人性命干嘛。”胖子站起身,“阿霞你别再作声了,让大哥想想主意吧。”这位
红尘有你真名叫阿霞。
光头大汉定了定神:“钟强,你去窗外看看情形。”那个地中海式秃头就是钟强。
钟强应声走到窗口,探头往下望,惊呼起来:“大哥,他没死,他在吊着呢,快来看啊!”
光头大汉和胖子都闻声挤到窗前,只有阿霞脚已吓得发软仍坐在床上。只见水根双手拉住窗帘,悬在半空,但也是命悬一线。水根被踢飞出窗外之时,还有一丝清醒,潜意识地在空中乱抓,抓住窗帘便紧抓不放,这才保住了性命。胖子虽然双手被玻璃刺伤,但他心知自己力气这里最大,立即说:“大哥,我拉他上来。”
“滚一边去,这里谁是大哥?我有说要拉他上来吗?”光头大汉没让胖子拉水根,而是探头出窗外对水根说:“小子,凭你一人之力把我们打得如此狼狈,你是第一人,我敬重你,但是你终究打伤了我兄弟,还跟我女友快活了一次,如果传出去,我三兄弟日后如何还有脸面在社会上混啊?拉你上来那也不难,但是你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水根在窗下拉着窗帘已久,再过一会恐怕支持不住,“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光头大汉得意地说:“第一,向我们赔礼道歉,你要对今晚的所作所为表示愧疚。”
你们布下美人计,以色诱骗取钱财,干起犯法的勾当,反而要我愧疚,真是好笑。水根回话:“还有呢?”
“第二,以后,见到我,要避道而行,如还是让我看见了,需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大哥。”
“第三是什么?”
“第三嘛,嘿嘿,你伤了我两位兄弟,还和我女友鬼混,一人赔一万,一共要给我们三万元。只要做到这三件事,我们就拉你上来,以后我们也不为难你。”
“你刚才放这三响屁好臭,这些屁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我没有一件事能做到。”水根心想,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不屈。
光头大汉大骂:“臭小子,你真的不想活啦。”
“爱救不救,我死了也会化成冤鬼找你们报仇!”
阿霞坐在床上听了水根的话,心里焦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人命关天,废什么话,快救他呀!”
钟强和胖子都看着光头大汉,只盼他叫救人。正在光头大汉踌躇之时,忽然窗口上的窗帘因受力不住,“嗒,嗒,嗒……”声作响,窗帘环扣一一断裂,窗帘和水根一起往下掉,窗前三人都同时扯住窗帘,幸好及时把窗帘扯住了。水根这时心里一片空白,以为就此一命呜呼,没想到往下掉的窗帘又停住了,自己还活着。往下看去,脚下是一台空调主机,双脚踮步便可触到。
上面光头大汉说:“臭小子,算你命大还没摔死,我先救你上来,条件慢慢再谈。”说完便对旁人说:“快一起拉他上来。”
水根淡淡一笑:“不必了。”说完双手放开窗帘。
上面的三人一起出力往上拉窗帘,没想到水根放开,他们都拉了一个空,三人同时反摔一个跟斗倒在屋内。他们三人以为水根宁死都不接受他们施救,这可真的闹出人命了,虽然摔在地上却已顾不上疼痛,立即站起身往窗外看。只见水根站在空调主机上,探头看了看身旁约有近两米距离的七楼小阳台,试了试姿势,就往那阳台跳去。三人在上面看了不禁“噫”了一声。虽是距离不远,但这一跳极是凶险,要知道下面便是七层楼二十多米高的深渊,一有失步便摔成肉酱。
水根跳到阳台的花槽,身体弯下腰抓住阳台护拦,这才保持了平衡,跳下阳台护拦走进该阳台的客房内。该客房的人本在酣睡,忽被阳台动静吵醒,疑心有人进入,打开台灯,竟见水根走进来,吓得顿时坐起身。水根走进房屋,见到两位外国人一男一女躺坐在床上,女的手拉起被子盖到自己的颈部,大叫一声:“Oh,o!”。外国男人说:“Whatdoouwat?”
水根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双手举起,五指伸开,陪着笑歉意地往床边走去,两位外国人见他好像无恶意,也不作声,只是盯着水根看他想做什么。水根走到房门前,看见有一根棒球棍,“正合我用!”,他拿起棒球棍对他们说:“我借来用用。”说完便开门离开。
两名外国人呆坐对望,不知所以。
光头大汉等四人知道水根没事,已安心,但想到水根准会去报警,开始心慌,光头大汉说:“这小子命大,下次见了再收拾他,我们走吧。”光头大汉、胖子和钟强三人想走时,仍见阿霞坐在床上,光头大汉说:“你搞什么鬼,还不走。”
“我……我也想走,不知道为什么脚发软动不了。”阿霞已被吓得全身发软。
钟强听了说:“哈哈,准是刚才给吓坏了。”光头大汉说:“胖子,你去背她。”
胖子为难地说:“大哥,我一身伤背不了啊。”光头大汉又说:“钟强,你去背她。”
“哎,背就背吧。对了大哥,在厕所的那个老头怎么办?他……”钟强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踢开,正是水根踢开房门,他手提捧球棍,闯了进来。水根二话没说,便举起捧球棍在屋内发疯似地拼命乱扫。这三个汉子均以为水根有幸逃走后,就算报警也没这么快返回,哪知水根不但没走,反而回来再战,实是始料不及,再加上水根有捧球棍在手,这种变故哪来得及反应,惊慌失措,均在房屋内乱窜躲避,水根见一个打一个,直打得那三人头破血流,每人都至少挨上十棍,躺在地上翻滚哭濠:“别打啦,别打啦……”此时这间所谓的宾馆房一片狼籍,梳妆台的镜子被打碎,台也被打翻,玻璃碎在一地,椅子、电视机、台灯等倒在地上,更可怕的是一滩滩血渍满布墙上、地上。
水根见“红尘有你”也就是阿霞坐在床上呜咽哭泣,脸色青黄,初见她时的花容月貌早已荡然无存。这女人也不是好东西,但是打女人终究不是男子汉所为,就吓吓她吧。于是他举起捧球棍,作势要打阿霞。阿霞本来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要挨一棍,哪里还有命,顿时晕了过去。水根忽闻有尿腥味从床上传来,往床上看去,阿霞旁竟然有一滩淡黄色的尿渍,这位“红尘有你”被吓得失禁了,水根看了恶心,回头见那三人都翻滚在地上叫疼,恶气已出,就此罢了。
当他想走出房门之时,听见房门旁的厕所里有“呜,呜……”人声,便立即踢开厕所门,厕所竟有一人手脚被绑,嘴里还被塞了一块白色毛巾,脸青鼻肿坐在地上。
此人年约五十多岁,挨过打,绝不像是他们一伙的。他想罢上前拔出这人嘴里的毛巾,解开绳索。
这人喘了一会气,才说:“这位……这位小兄弟谢谢……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会死在这里了。”
水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不是和你一样被骗到这里来。不过我比你惨多了,他们才要你三万,可要我五十万,我死也不给,家里的联系电话也没给他们,所以就被困到这里。”
我跟你怎么一样,你是好色才被骗来,我是为了20元钱才……哎算了吧,反正都有目的而来,就不跟他争辩了。“我是没钱才不给,你要是有钱,何必受这个罪呢?”
“50万我身上哪有,但是又不能向家里人拿,要是给我家人知道我出来找女人,我会比死更难受啊。”
水根拉了这人一把,“起来,我们走吧。”
这时忽然从房门冲进五六名身穿警服的人员,齐举手枪,其中几名大喝:“里边的人通通蹲下,双手放在脑后!快,快蹲下!”水根和那人在厕所里听了都蹲下,水根不感到意外,他知道这肯定是华仔报的警。里屋其余四人有的晕过去,有的躺在地上直叫疼却起不了身。
这时华仔走进来,看见水根,指着水根对民警说:“警察大哥,我刚才说的人就是蹲着的那个,其他的都是贼。”
这民警看了看各人,唯独水根最精神,其余都伤的伤晕的晕,甚至有的还不知死活,难以相信水根一个人怎么能打伤这么多人。
“立即叫救护车,先救人再审问。”民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