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砚骤然更加用力握紧手里的木偶。
在茯苓担忧的目光中,谢长砚逐渐恢复了理智。
“茯苓,去查一下沈妗淑这几日都去干了什么。”
茯苓心中虽百般不愿意,但谢长砚的话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于是只能低着头应下。
茯苓走后,谢长砚强迫自己看书。
只是还没等他看多久,谢母便扇着鼻子走进来了。
“长砚,你这屋里什么熏香,熏的我头疼。”
说到这熏香,谢长砚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喜整日整夜的看书,落下了头疾的毛病。
每每沈妗淑来寻他见他揉着头时都会心疼的掉眼泪。
随后她重金求已经隐居的神医出山,为他治头疾,又学会了替他揉,每每沈妗淑一套下来他的头疾就好上许多。
那神医脾气古怪,许多人求他出山他都不愿,他虽不知道沈妗淑用了什么法子,但也能猜出沈妗淑吃了多少苦头。
这熏香便是沈妗淑自己根据神医的药方自己制作的。
闻着这熏香,谢长砚也会看书更认真。
但这熏香前两日便用完了,他等了好几日也没见沈妗淑过来送。
原本他也有些不安,但听宋听澜说沈妗淑这几日都在同燕溪山温书,属实是没有机会。
但这几日燕溪山被召入宫,按理说沈妗淑应该有空了,但她却毫无动静。
现在的熏香也是茯苓找来的,但跟沈妗淑制作的毫无关系。
“长砚,长砚?娘在同你说话!”
谢母有些恼怒的挥了挥手。
谢长砚回过神来。
“母亲有何事?”
听到他这么问,谢母立马就抱着胸口冷哼一声。
“长砚,你知不知道这沈妗淑有多过分,她今日害得我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你告诉那沈妗淑,若是她不把东西换回来,她这辈子别想嫁进我们宁远侯府!”
谢母所说的东西正是沈妗淑之前所要回去的。
那日的事不知道被哪个多嘴的说了出来,她今日去赴宴时被狠狠嘲笑了一番。
谢长砚也有些烦躁,他那日及冠上带了不到一天就还给了沈妗淑。
“母亲,这原本就是将军府里的东西,这让儿子怎么开口。”
“我不管,你是我儿子,你得一切以我为重,要不是沈妗淑,你爹估计还被那狐狸精生的儿子迷着呢,但是这几日你爹知道了沈妗淑的事,就不愿意理我了,长砚,你快些派人去警告沈妗淑,莫要再耍脾气了!”
宁远侯虽有几房小妾,但子嗣却只有谢长砚这个长子跟王姨娘生的儿子。
这王姨娘是卖身葬父时被宁远侯盯上了,带回了府。
那时谢母刚怀上谢长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宠爱王姨娘。
两年后王姨娘也生了儿子。
谢母觉得谢长砚要不是她这个主母所出,恐怕这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他了。
谢长砚最烦他母亲这副样子。
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他从小就是被奶娘带大的,对奶娘的感情比谢母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好。
想到她母亲跟沈妗淑要银子的样子,他就恨不得钻进地缝了。
这宁远侯府,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牢笼。
在沈妗淑面前,他若是不摆高姿态,他永远在沈妗淑面前抬不起头。
“我可是听到了那日你跟沈将军的对话,对,就是这样,纳沈妗淑为贱妾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把所有嫁妆都给我保管!”
“母亲!”
谢长砚有些烦躁,“你监视我?”
谢母立马不乐意了,“你是我儿子,我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