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爹去求谢长砚娶我?”
沈妗淑原本正细心雕刻手中的木偶。
猛然听到这些话,手中的木偶“哐当”砸在地面上。
那小小的木偶顿时多了几道划痕。
丫鬟玉兰咬着唇点了点头,她眼眶有些红:“奴婢今日出府去帮小姐买糕点时正好遇见了侯爷跟谢世子进了雅间,奴婢想着平日小姐对谢世子的心意,一时有些好奇就跟跟着过去了…”
沈妗淑的心脏突突直跳。
她犹豫的开口,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谢长砚他,他怎么说?”
玉兰闻言脸色一变,开始吞吞吐吐。
沈妗淑看着她这副神色,立马明白了过来。
“他谢长砚不愿意?他还说了些什么?”
玉兰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还说要侯爷管好小姐您,不要痴心妄想嫁与他,若是非要嫁与他,他不介意给小姐您一个贱妾的名分,侯爷气的当场就走了。”
沈妗淑颓废的坐回了凳子上。
她没想过事情发生到了现在的地步。
前几日她分明还看见谢长砚带着他表妹孟锦云买衣裳。
她那时虽难过但还是决定不要多想。
她十二岁那年在花灯节被人掳走。
是十四岁的谢长砚目睹一切悄悄跟了上来把沈妗淑救了。
窝在少年温暖的怀抱里,沈妗淑还记得他当日的话:“别怕,我带你回家。”
年岁尚小的她因为这次的事情变得格外害怕人,夜夜梦魇不得入睡,是他爹去找谢长砚才让她得以入睡。
谢长砚便在她府里留了三月,陪她读书识字,这才让沈妗淑的症状好了些。
于是沈妗淑就依赖上了他。
十五岁之前沈妗淑只把他当哥哥看待,但及笈里那年,因旁人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此后三年年便像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谢长砚。
如今她已十八却与谢长砚的关系毫无长进。
她爹这辈子最重颜面,却为了她的婚事放下身段去求人,换来的却是这般羞辱。
她爹这辈子求过的人不多,谢长砚就是其中一个。
没想到却还是被拒绝了。
沈妗淑眼睛通红看着手里雕刻着的木偶。
她错了,她做错了,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喜欢一个人会给全家蒙羞,会让父亲颜面扫地,那她岂不成了不孝之女!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木偶上。
“小姐…”玉兰担心看着她。
谁知下一秒沈妗淑一把抹掉了眼泪。
为这样的人哭不值得!
“玉兰,备马车,我出去一趟,别跟着我。”
“小姐!”玉兰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妗淑离开的背影。
咬了咬牙往另一个地方去。
…
半个时辰后,沈妗淑站在了宁远侯府门前。
下人们不敢拦沈妗淑,又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以为她找谢长砚有急事便把她放进来了。
她来到了谢长砚的书房前,一眼便瞧见里面执手相谈的两人。
见她来,两人这才分开。
谢长砚穿着月白色锦袍,面如冠玉,依旧是那副让她魂牵梦萦的模样,可眼中却满是嫌恶。
“沈姐姐你不要误会!是谢哥哥在教我读书!”